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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睡上三兩個時辰便覺著夜太漫長,可現下有她在身旁卻覺著時間過的太快。
這一覺睡的沉且穩,轉眼兩個時辰便過,覺著有一隻溫軟的小手在輕拍他,一聲一聲的喚著殿下,簡辭喟嘆一聲,滿心不足。
“你叫我什麼?”
他伸手攥住陸茉幽看他醒了正預備撤去的手,眼沒睜就低低問了一聲,帶著初醒的氤氳醇厚鼻音,滿滿的慵懶魅惑。
“殿下?”
陸茉幽不解的回了一句,卻被他不滿的用力攥了攥了手,引得她吃痛低呼一聲。
“你喚太子殿下,喚六哥殿下,喚老九老十也是殿下。我,也是殿下?”
他不滿睜眼看來,陸茉幽卻是嘶了一聲心底漏跳了幾下。合著這昏黃的燭光,簡辭這目光不知怎的竟讓陸茉幽想起了魅眼如絲這詞來。
“怎麼了?”
簡辭忽而一笑,兩人已經這樣久了,他可從沒想到這樣境況下陸茉幽竟會被他“美色”所惑,怔怔的失了神。
“沒,沒事。”
陸茉幽慌張的別過眼,可雙頰卻浮上輕紅。
“說,喚我什麼?”
簡辭卻不依不撓,見她要躲開便用力一拉,陸茉幽就被他又拉回了面前。
“可殿下就是殿下,不喚殿下我要喚什麼呢?”
陸茉幽匆忙回話不敢再看他雙眼,便垂了目光往下去看,卻看到他那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著淺笑,分明剛毅的稜角卻又莫名的柔軟,陸茉幽心霎時砰砰狠跳了幾下,臉頰就愈發的紅了起來。簡辭看她忽而愈發的慌張起來,那頭都垂的再不能低,忍不住一笑,將她的手攥更緊的低低道:
“叫我的名字。”
簡辭這兩個字似乎於他而言成了一個最為特殊的稱呼,不論是否親近,他的一眾親友都喚他阿辭,他的屬下喚他主子,餘下的就都稱他殿下,於是簡辭二字就成了從沒有人喚過的名字。
“簡辭。”
陸茉幽一怔,卻訥訥喚了他名字出口,簡辭聽她喚了這一句那眼神驟然一深,翻身便從榻上坐了起來,待彎腰穿好了鞋子回頭再去看,這小女子還站在榻邊上怔怔的出神。
他伸手牽住她便往桌邊著,他嗅到一股子粥香,也終於覺察出自己實在是餓了,好像天沒亮從小佛堂走後這一天,也不過是白日在皇子府處理庶務時將就吃了幾塊點心,原本想著晚上入宮再和她一起好好晚膳,沒想著又錯過了,就一直又到了子時。
陸茉幽不住心顫的被他牽去了桌邊,只覺著眼角酸酸澀澀的,這人在她面前竟連皇子的身份也都放下,給她如此一個特例,作為他生命裡最特殊的存在。
簡辭走到桌邊,見她不知是從何處弄來的一個紅泥小爐,上面溫著一個紫砂燉盅,桌上擺著兩道小菜一碟點心。於是簡辭便盯著那紅泥小爐頓住了腳,也不知是否爐火燻的,他只覺著從身上一直暖到了心裡去,他從不知有人等他吃飯會是這樣的感覺。
陸茉幽見他頓了腳,抬眼看了桌便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心底的顫動,抿嘴一笑鬆了他手上前去揭了燉盅的蓋,拿起碗來盛了一碗粥放在桌上:
“簡辭,吃飯。”
她輕輕喚這一聲時,竟是有些發哽的顫抖,而簡辭在聽她這一句時,看她的目光亦是那般顫了一顫。
“好。”
他應聲坐了下來,伸手正要端起粥碗,卻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了手往腰間,抽出一個極是輕巧的匣子放進了陸茉幽手中。
“這是什麼?”
陸茉幽抬手去看,這匣子只比她手掌大一些,看著光澤以及捏著堅硬倒像是精鐵,可掂著卻很是輕,更令她看不懂這是什麼。尤其這匣子並未有鎖,只在面上有一簇花紋,卻嚴絲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