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到屋裡有人翻身下榻幾步跑到近前一手推開了窗子。
陸茉幽聽得窗子有輕微響動便倏然下了榻幾步跑到窗前一手拉開,待看到窗外站著那人對她微微一笑,她便再也忍不住踮了腳探出窗外伸手就抱住了他脖頸將頭埋進了他懷裡。
雖說他只去了一個時辰,可這一個時辰竟是比一天還那樣難熬。
簡辭似是一怔,全然沒有料到陸茉幽會有如此反應,可一怔過後還是極為享受的將這溫香軟玉抱得一個滿懷。可隔著個窗子實在令人不喜歡,他伸手將人抱住一個用力便把陸茉幽從窗子裡抱了出來。
“想我了?”
陸茉幽在他懷裡點頭,此刻覺著他有力的臂膀和身上溫度,這顆心才算是安了下來。簡辭見她如此便愈發溫柔淺笑抱住她,直過了半晌方才道:
“你預備明日晚上怎樣回覆焦嬪?”
陸茉幽一怔,沒想到他竟然知道焦嬪來尋過自己的事,可一想不過一前一後,簡辭只怕走時發現有人隱在暗處所以直等她現身走後方才離去的,於是便從他懷裡抬了頭看著他回道:
“她說知道是誰害了八殿下。”
簡辭淡然的應了一聲,陸茉幽一頓,忽而偏頭又看了他幾眼:
“你也知道?”
簡辭伸手按在她腦後,又把她按回了懷裡才道:
“算不上知道,那時去查被聖上再三阻止,但大約也能猜出。”
陸茉幽想起那時,簡辭被興帝拘在宮中,可確實再沒動心思去查,可見那時心裡已然有了底,否則這樣令自己背黑鍋的事情怎能輕易放棄?她悶在他懷裡仔細思索此事,簡辭便也不聲不響不打擾她,她只將幾個人在心裡過了一邊,忽而渾身一僵。
簡辭覺著懷中人好似冷了一般僵住身子,便料到她也已然猜到,便將她更緊的抱在懷裡暖著她,卻是淡淡的張了口:
“不是太子,就是聖上。”
是,她也猜到了,不是太子,就是聖上。簡嶺早早便投了太子一派,他雖蠢鈍卻還有些頭腦,至少知道跟了太子便不能跟旁的人有瓜葛,若不是太子示意他又怎麼敢陷害簡辭?然而那時簡辭正在查探江家同陸家的事情,還被興帝利用這機會牽制了簡辭。如此看來,倒當真除了他們再沒了旁人。
兄弟,父子。
他活在怎樣的人家中。
“我想應了焦嬪娘娘。”
陸茉幽咬牙,不為簡嶺不為焦嬪,可那些人卻在算計簡辭,又怎麼能放過?總該還回去,讓他們也嘗一嘗味道。
“好。”
簡辭順著她,可也知道她是為什麼。抬眼一看天,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他須得趕在天亮前出宮,於是也不敢再耽擱,略是一彎腰便把陸茉幽打橫抱了起來。
陸茉幽一聲低呼便覺著被簡辭抱著往屋裡走去,一霎時驚慌臉紅便死死揪住了簡辭衣裳,簡辭一聲笑便低頭滿眼戲謔看向了她,她想去了哪裡?可他卻偏不張口,徑直把人抱進屋放在了榻上,伸手一拉薄被給她蓋了一個嚴實,陸茉幽便又緊緊的攥住了薄被,一雙明亮水潤的眼睛只意味不明的看著他。
於是簡辭愈發失笑,低下了頭,陸茉幽慌著閉上了眼,他笑的氣息噴在她面龐上,卻是低低的說道:
“天亮前我要出宮,太傅裝病好幾日了,聖上今日早朝只怕就要準了太傅的請辭。”
陸茉幽慌張的神色略是一鬆,卻又覺著方才自己舉動太過明顯自己方才想到了哪裡去,這面頰又是一陣飛紅,她睜眼正欲掩飾的同簡辭說些什麼,卻不妨簡辭忽而低了身子,雙唇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四唇相觸,陸茉幽只覺著一股激流而過一般,輕輕一顫。
簡辭只輕啄淺觸便抬了頭,天知道他心底有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