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像這樣一個能人,如果不利用一下,自己就錯過一個機會了。
“小林,你說那個漢華實業公司就是你開的公司是嗎?”岑右新這樣問道。
林振華連忙否認:“不是的,右新哥,我只是經理而已,這個公司是集體所有的,廠子也有股份在裡面。”
他和岑右新還沒有熟到能夠透露股權關係的份上,所以先含糊其辭再說。
“反正你是領導嘛,對不?”岑右新不氣餒地說道,“你們現在的工人,一個月能拿到多少錢?”
“一般的工人嘛,工資是40多塊,如果幹得好,獎金和加班費加起來有20多塊吧。”
“那一個月不就有70塊了?”岑右新的眼睛都瞪圓了。
“差不多有吧。”林振華低調地說。
“我們種一年的田,也就是掙兩三百塊錢啊。你們一個工人一個月就70塊啊,三四個月就抵我們一年了。”
“這個可能就是工農業剪刀差吧。”林振華只好用官腔來搪塞他。
“唉,我們當農民真是苦,下輩子投胎怎麼也得投到一個工人家裡去。”岑右新怨天尤人地說道。
岑右軍住的村子離公社距離不遠,兩個人不一會就來到了公社所在的鎮子上。岑右新帶著林振華直奔公社大院,走到門口,他對門衛說了一聲“來打電話的”,門衛便放他們進去了。
永禾公社只有一部能夠撥打長途的電話,為了方便書記對外聯絡,這部電話就放在書記辦公室了。但有些時候,公社裡又會有一些個人或者單位需要使用長途電話的,這樣他們就只能跑到書記辦公室來打,同時交納長話費。
時間長了,這就成了一種慣例,任何人只要交錢,都可以到書記辦公室來打長途,書記辦公室直接淪為長途電話室了。書記對此並沒有意見,因為其實能夠付得起長途電話費的人和單位都是很少的,所以平時十天半月也不見得有人來sāo擾他一回。
但是今天就不同了,林振華來到書記辦公室,直接就交了五十塊錢給管電話的秘書,讓他給開通長途。林振華知道,今天這番電話,估計怎麼也得打出去50塊錢了。
林振華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袁豐的,電話直接撥進了袁豐的辦公室。袁豐一開始沒想起來林振華是誰,態度上有些冷漠。待林振華說起主軸的事情時,袁豐突然熱情起來,那爽朗的笑聲,即使經過幾百公里電話線的衰減,傳到林振華的耳朵時裡,依然嗡嗡作響。
“是林科長啊,哎呀,失禮了失禮了,我剛才一下子糊塗,還真沒想起你來。”袁豐在電話裡這樣道著歉。
林振華道:“不敢當,袁廠長,我還怕你把我忘了呢。”
“哪能忘啊,上次謝廳長來視察工作,我們還談起你呢,謝廳長對你非常欣賞啊。”
林振華暗暗點頭,他知道袁豐為什麼會對他熱情了,說到底還是看在謝chūn豔的面子上。林振華最近一段時間行情看漲,在輕化廳系統內也算是個小名人了。他年齡剛滿20歲,前途無量,普通工人也許想不到那麼遠的事情,像袁豐這種廠長一級的人,是不可能想不到的。
“對了,林科長,你這是長途吧?不耽誤你的錢了,你說說看,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啊?”袁豐這樣說道。
林振華道:“袁廠長啊,有件小事要麻煩你一下。我有一個老排長,是我的救命恩人,戰場上救過我的命的,現在是傷殘軍人。他在農村,家裡需要化肥,你看你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些?”
袁豐不假思索地答道:“沒有問題啊,你說吧,他是哪個縣的?”
“湘平省嶽峰縣。”
“湘平省?”袁豐在電話那頭直癟嘴,“林科長,我倒是可以給你弄到化肥,可是這麼遠的路,你怎麼把化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