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吉森公司進行重組了,那將是吉森公司的噩夢。
想清楚了這個道理,魯茨哪裡還敢讓馬爾科去胡鬧,他給馬爾科打了一個長途電話,先是結結實實地把馬爾科罵了十幾分鍾,然後勒令馬爾科必須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修復與發改委和漢華之間的關係。
吉森公司表現出了合作的態度,雙方的談判便有了新的進展。在經過一番氣氛友好的討價還價之後,吉森公司答應了向中國轉讓全部技術專利的要求,換取了漢華向吉森公司注資1億歐元的承諾。1億歐元對於吉森公司糟糕的財政狀況來說,只能算是聊勝於無,但這筆資金來自於風頭正勁的中國漢華重工,其意義就不大一樣了。它意味著吉森公司擁有了與中國官方的對話通道,而中國……早在500年前歐洲人就知道這是一個黃金遍地的國度了。
吉森公司向中國轉讓的技術專利,受讓方自然就是漢華。為了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些專利採取了折股的方式,由漢華機床公司拿出一定比例的股份,交給吉森公司,作為獲得這些專利的代價。至於折股的比例,那是需要進行認真測算的,雙方都會請過硬的會計公司來辦這件事,在幾天的時間裡,雙方還談不到這樣的細節上。
專利的問題談妥了,鐵路裝置招標的事情自然也就很好談了。發改委方面已經明確表示,在這一輪招標中,吉森公司至少可以獲得10億歐元的份額,這筆錢足夠讓吉森公司暫時起死回生了。至於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無論是魯茨還是馬爾科,都顧不過來了。
馬爾科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林振華請來“闢謠”的。作為一位自詡接受過mín zhǔ教育的德國人,馬爾科要把自己說出來的話再咽回去,這種靈魂的煎熬是可想而知的。他對南導說的事情,完全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是他親口說出來的。現在,他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甚至當著當初採訪自己的那位南導女記者的面,矢口否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這實在是有悖於他的做人原則了。
但他也知道,所謂原則,就是用來被打破的。與企業的生死存亡相比,節cāo這種東西根本就一錢不值。更何況,像中國發改委訛詐吉森公司的這種事情,在商場上並不罕見,他把商場上的幕後交易拿到臺前來討公道,這本身就是一種無節cāo的行為。
記者們都被這一輪逆轉吸引住了,閃光燈再次爆閃起來,記錄下了林振華與馬爾科親切握手的場面。有些網路記者在第一時間就發出了快訊,要知道,兩大巨頭的攜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重大新聞啊。
羅姝坐在那裡,腦子裡空空如也。她以為自己捏住了漢華的痛腳,可以藉此要挾漢華一番,誰知,漢華卻釜底抽薪,直接把吉森公司給擺平了。看馬爾科那一臉尷尬的樣子,可以知道吉森已經服軟了,漢華取得了全勝。
當然,對於南導來說,在這場鬧劇中並沒有損失什麼。這就是媒體的優勢所在了,說對了可以博一個仗義執言的名頭,說錯了也無所謂,只要自己不吭聲,公眾是非常健忘的。南導過去說錯的事情多如牛毛,甚至被人當面打臉的經歷也有不少,但只要南導自己不說,誰又會記得呢?
看著同行們鬧鬧哄哄地上前去採訪林振華和馬爾科,羅姝覺得好生寂寥。她默默地收起採訪本,站起身,走出了會場。
會場外,陽光明媚,照得羅姝的眼睛有些生疼。她抬起手遮住陽光,向四周望了望。就在這裡,她感覺到有個什麼東西輕輕地碰了自己一下。
“同志,看書嗎?”
站在羅姝身後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滿臉jiān詐神sè的男人。那男人手裡拿著一本印刷jīng美的書,剛才,他就是用這本書拍了拍羅姝的手臂。
“走開走開,我從不看這種地攤書。”羅姝惱火地說道,現在擺地攤賣書的居然也這麼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