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發足再趕往驗房。
知縣宅院中,蘭珏再又更衣。
玳王因前日受驚與傷病,這幾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但他身為近日將要教導玳王的人,起臥舉動必須規矩,天一亮,便不能再閤眼。
到了張屏的知縣宅院內,蘭珏沐浴更衣後,喝了一杯茶,焚香遙拜皇城,再向皇上御賜的戒尺行禮,之後便捧一卷聖賢書,端坐案前。
小廝到案前添茶,向他道,張知縣怕打擾老爺休息,去衙門後院睡了。
蘭珏淡淡哦了一聲,心中卻愕然,張屏竟然去睡了?
此時此刻此地,身有官職的,只怕沒人敢眨眼,張屏居然敢偷空睡覺?!
蘭珏想肯定是小廝隨口說錯了,不當計較這兩個字。張屏若到了這個份兒上,那不叫傻與楞,該叫瘋了。
又看了一時書,蘭珏再喚小廝來添茶,小廝道:“方才小人聽外面說,有位小公子來找張知縣,竟依稀是柳小少爺模樣,說跟著院子裡那位道長往衙門那邊去了。”
蘭珏再淡淡哦了一聲,繼續垂目觀書。
柳桐倚過來,莫不是也來調案子?
馮邰和王硯已各派了一個人跟著張屏,現在大理寺也摻合了進來。
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再翻出一樁大案。
京兆府和刑部掐得熱火朝天,又都摩拳擦掌想抽大理寺的臉。
大理寺怎可被抽,必也要讓京兆府和刑部明白,誰才是徹曉陰陽的爺爺。
怎都挑中了這塊地兒!
蘭珏揉了揉太陽穴,小廝又到門前,捧著一張拜帖。
“老爺,有客求見。”
蘭珏看那帖乃是晚輩帖樣式,擱書接過,開啟,略意外。
求見者並非柳桐倚,而是雲太傅的次子云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