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沒了笑意,神色凝重地注意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軒兒?”無涯接過女子手中的酒看著她,柔聲復念著這個名字。
“是,萱兒在。”
“以後,”無涯忽然冷聲道,“——至少在我面前——不許你叫這個名字。”
冷淡的話語中不留半分商量的餘地。女子不介意名號,在扶春樓裡,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從小在這裡長大,連父母的模樣都記得不甚清楚,更不用說自己原本的姓名了。客人既然不喜歡,那便改掉好了。
無涯很不一樣,只是安靜地坐著,靜靜地聆聽著什麼的姿勢,對女子沒有什麼行動,不像其他的客人,一入了芙蓉帳就愛把人壓在身下欺凌。只是他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似乎在壓抑著怒火的樣子,女子看著他的臉,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隔壁房中傳來了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女子抬頭望了望無涯,發現臉色更加黑了一分,端正地坐著,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一聲輕微的推門聲穿了過來,隨後是小心翼翼把門合上的聲音,停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是誰人的腳步聲離了房門。
“過來。”
無涯忽然笑著向那女子招了招手。女子看著那人溫柔的笑臉整個人愣在原地。順從地走到他跟前,被他一把攬入懷中。
“聽說你是這扶春樓裡最漂亮的姑娘。”
“萱……奴家……公子說笑了。”女子忽然想起他不許自己叫“萱兒”,忙改了口。
男子身上有一股淺淡的香氣,若有若無,不似花香,更不是脂粉香氣,籠在周身嗅著很是舒心。
姑娘湊近了看無涯精緻英氣的臉,心裡一動,臉上竟如深閨女子初見夫君般紅了起來。
“煙視媚行,素手解紅裳……姑娘的春宵一刻,值不值千金呢?”
無涯柔聲道,微微挑起女子的下頷,薄唇迫近。
紗衣下女子的肌膚嫩如凝脂。再近一寸,薄唇就要覆上女子的唇上的櫻紅。
門口處一陣旋風捲起紗帳,懷中女子受了驚嚇,躲在無涯懷中輕叫了一聲,櫻唇輕咬,臉上登時梨花帶雨,嬌泣聲聲,不知曾哭軟了多少男子的心。無涯半支起身子將她攬回懷中好言安撫,目光卻穿過紗帳,落在那模模糊糊的茜紅人影上。
茜紅公子輕哼一聲:“眼淚說來就來,為了做這樣子,想來定是平日裡下了苦功夫的。”
霜衣人話中女子頓時收了哭聲,立起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瞪著擅自闖進客間的容軒,臉頰悄悄往無涯懷中靠了靠。垂著淚花的臉看起來十分討人疼愛。
容軒看到無涯在紗帳中摟著女子起身,似乎正著盯著自己,手在女子白淨的臂膀上輕輕撫下,向門口處微微抬了抬下巴。
“你,出去。”淡漠的口吻,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禮讓。
容軒站在原地,臉色一白,沒有說話。
女子心中有幾分得意,依偎著無涯嗤笑道:“這位爺,公子讓您出去呢,你這般壞人好事,任誰都不會高興。”
容軒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無涯肩膀一撤,女子沒了倚靠,身子一斜險些摔到地上,忙拽住無涯的衣袖撒嬌道:
“公子,奴家差點兒摔著了呢……”
正一臉春意地笑著,看到霜衣公子的臉時,女子登時臉色慘白。方才還對自己溫存的公子,如今眼裡凝了一片寒霜,看得人心驚,女子扯了扯衣衫不自覺地就往後離了一步。
無涯見她似乎是嚇著了,眉目微微一彎,伸出手去牽過那女子,女子怯怯地揚起臉,臉上不知是羞澀還是尷尬的紅暈。
“我是說,你,出去。”極溫柔的語氣,襯著一張寒冬似的臉,眉宇間的冷意毫不吝嗇地顯現出來。女子忙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