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有點惱怒,一怔,隨即發狠似地去咬他的舌尖,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頓時瀰漫在舌尖。元烈渾然不管,任她去咬,越吻越深,良久才鬆開她的唇,依舊抱著她,嬉皮笑臉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去郭府提親呢?”
李未央愣住了,過去這麼多年來,只有他挺身而出為她遮風擋雨,為她出謀劃策,她才知道這世上有人與她心意相通,與她並肩作戰,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曾捨棄過她。反過來想,若是沒有李未央,元烈會走上什麼樣的道路呢?她下意識地道:“若是一切都結束了,你想做皇帝嗎?越西皇帝陛下,這個位置十分的誘人吧。”
元烈卻只是微笑道:“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對我說過,你要這天下對不對?”
李未央愣住了,良久沒有說話,元烈卻是笑容平靜,“我知道那時候你說的話並不是真的。若是你真的想要這天下,當時你就應該嫁給拓跋真或者拓跋玉,你說那些話,不過是在氣我,不,也許你是在鼓勵我,你鼓勵人的法子總是這麼特別。”
李未央失笑,她意識到了對方在轉移話題,慢慢地道:“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嗎?”
元烈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好笑道:“做皇帝?有什麼好處呢?不能陪伴在心愛的人身邊。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被人指手劃腳,那把龍椅還有無數的人在覬覦,你看我父皇——”當他說出父皇兩個字時,他自己都有些吃驚,隨著他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眼睛裡的神情。
火光之中他整個人美如冠玉,烏髮之下膚似寒冰,眉如墨彩,鼻樑高挺,最讓人移不開眼睛是便是那如琥珀一般閃亮的眼眸,顧盼之間,奪人心魄。而唯一的缺陷似乎就是那一道道被菸灰燻出來的黑色了,而這樣卻讓他那一張俊美的臉添了兩份稚氣。
李未央一笑,從前那種淡淡的憂傷再度襲上心頭,她知道,若是沒有自己,元烈會去爭奪那個皇位的,因為他狠得下心腸,又不喜歡受到任何束縛,遇到阻礙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這種人,又怎麼甘心居於人下呢?他是這樣的個性啊……
李未央這樣想著,心頭一聲輕嘆,卻是不再說話了。
元烈看著她道:“這一回,你還要支援靜王去搶那皇位嗎?”
李未央一愣,隨即覺得有些可笑,“我為什麼要支援他?”
元烈微微一笑:“我以為你會像支援拓跋玉一樣,將他扶上皇位。只不過,我沒有想到就連拓跋玉也只是你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
李未央笑了笑道:“他不是我的棋子,他做不了皇帝並非是因為我,而是因為聖心,皇帝的位子一直不想傳給他,他喜歡的從始至終就是八皇子,所以拓跋玉是註定要失敗的。我只是說我要幫助他,卻沒有允諾一定會讓他坐上皇位,更何況做個逍遙的親王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去搶那把龍椅呢?”
元烈輕輕嘆息一聲,道:“從大曆回來的訊息是,他似乎依舊沒有放棄做皇帝的心哪。”
李未央想了想道:“這一切與我沒有關係了,他想做皇帝也好,做閒散王爺也好,哪怕他舉兵謀反,在做出選擇之前,他一定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我早已說過,他不是做皇帝的材料,就像八皇子,他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廝殺,光是這份忍耐心性就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元烈看著李未央,眼神之中有一絲志得意滿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幫助拓跋玉一樣幫助元英的。”
李未央揚眉道:“哦?為什麼呢?”
元烈輕柔地看著她,琥珀的眼神中是一望無際的認真,“因為元英比起拓跋玉其實更為冷酷無情,若是他將來做了皇帝,只怕……”
他的話沒有說完,李未央已經明白了,“只怕狡兔死,走狗烹,一個帝王是不能容忍知道他過去一切的人,我若是幫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