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不知,昨兒個宴會後,皇后娘娘說咱們公主居住的春陽宮太大,一個人住著浪費,要撥出來給裴小姐暫住。這也沒什麼,可是裴小姐向來刁鑽,她一到了春陽宮便開始挑三揀四,搶走了公主原先住著的大殿不說,還把公主趕去沒有陽光的小屋子居住,那裡連奴婢們這些宮女都不會去住的啊——”
郭惠妃輕輕皺眉,道:“那依蘭殿又是怎麼回事?”
懷慶公主只是低聲道:“大名公主一早聽說了這件事,為我向皇后娘娘抱不平,結果反而害的她一起被罰。皇后娘娘還說,既然春陽宮我都嫌棄,就乾脆搬去依蘭殿吧,那裡又大又安靜,最適合我……”想到裴後當時的表情,懷慶公主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南康憤憤道:“從前宮裡頭有個討人厭的安國公主,處處都要找別人麻煩,現在她好不容易走了,又來了一個裴寶兒,真是太煩人了。皇后娘娘為什麼不問清楚呢?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懷慶姐姐的錯啊!”
李未央聞言,不由笑了起來。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對與錯之分,裴皇后想要懲罰誰,你再如何辯解也是沒有用的。
郭惠妃只是搖頭,“依蘭殿的確不是個好地方。”從前有不少宮妃都死在依蘭殿,便有傳聞說那裡鬧鬼,所以宮中向來把那裡視為禁地,並不讓人居住的,可是裴皇后卻吩咐懷慶搬進去,擺明了是整治她。可是懷慶向來安分守己,連話都不敢多說半句,又是怎麼惹怒裴皇后的呢?就是為了昨日在宴會上的一笑麼?
是啊,她怎麼忘記了,裴皇后是絕不容許任何人挑戰她的權威的。她郭喬可以,是因為背後有整個郭家,可是懷慶公主卻什麼都沒有,難怪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南康公主出主意道:“不然你想法子見父皇,求他幫你做主。”
懷慶公主愕然地看著南康,道:“父皇身體不好,很少理會這些事,我……我尋常哪裡見得到父皇呢?”
李未央嘆息,就算懷慶公主見到了皇帝又如何,若是他真的在意懷慶公主,何至於讓她自生自滅這麼多年?更何況裴後只是讓懷慶去住差一點的宮殿,又不是逼她去死,事情就算捅破了天,裴後也不會畏懼。
郭惠妃心中不忍,“那你如何打算?”
懷慶公主眼睛裡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道:“我……我沒有辦法,只能來求惠妃娘娘,希望娘娘能替我說一句話,讓我回到春陽殿去居住就好,哪怕是去那個小屋子,也好過去依蘭殿。”
南康連忙去拉郭惠妃的袖子:“母妃——你幫幫懷慶姐姐吧。”
去向皇帝說一句,不過是舉手之勞,便是當面去要求裴後,她也一定會答應。郭惠妃想了想道:“這……”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未央微笑道:“娘娘,戲班子來謝賞了。”
郭惠妃一怔,看了李未央一眼,卻發現她正面帶微笑看著自己,眼睛裡似有深意。她是何等聰明的人,心頭立刻明白過來,轉頭示意女官領著戲班子退出去,然後才徐徐道:“懷慶,我知道你的難處,替你去向陛下陳情並非不好。只是我畢竟不是你親生的母妃,跟你又素無來往,貿然替你開口,反倒叫人覺得我是質疑皇后娘娘的決定,故意挑事。再者,陛下若是答應還好,如果不答應,皇后娘娘怕是要誤會你……你的婚事將來還要由娘娘做主,到時候反而會害了你一生啊。”
懷慶公主吃了一驚,她聽著郭惠妃的話,才猛然想到,若是郭惠妃真的向陛下去說,裴皇后沒辦法拿對方如何,只會遷怒於自己,縱然現在搬回春陽宮,可以後的日子肯定更不好過。
李未央微微一笑,無心道:“其實懷慶公主這樣聰明,靜下心來,未必想不到這些,卻特意趕了來,怕是有什麼緣故吧。”
懷慶猛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未央,道:“我……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