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筆都下不去,最後把毛筆一扔,濺了一道黑點子。
金誠默默撿起筆洗乾淨了掛好,又拿乾布將桌上墨點擦掉,被汙掉的紙也團起來扔在廢紙簍裡。
金大人火大的吼:“不過是濺了個墨點子,扔什麼扔?拿回去練字!一個個都當咱家是家財萬貫呢?啊?”
金誠委屈的不行:“爹,又不是我招了你,怎麼每次都要衝我發火?兒子也是親的呀。”
金大人很不順,各種不順。朝堂上,上的賑災摺子石沉大海了,身為一個憂國憂民的好官員,看著小皇帝什麼事兒沒有似的坐在金鑾殿上讓工部給他修行宮,金大人沒死諫,不是缺少勇氣,只是覺得不值。這一件事就足夠他長吁短嘆的了,可還有接二連三。
要老妻帶著孫子孫女回家鄉,金夫人敏感覺察到什麼,就是不走,拿著一截繩子威脅他,要她走,好,運棺材回去吧。
金夫人拗起來可是很可怕的,金大人只得作罷。
但父子兩人走不得,金夫人又不走,哪能讓兩個孩子單獨上路?這不是明晃晃告訴人家金家有事兒嗎?
給競天寫信訴苦,走的一刀堂的路子,回信很快,讓他不要擔心,家人的安全她是確保無虞的。若是真要出了京城,她還擔心瑞安王那個不要臉的挾為人質呢。
這樁事算是暫時過去了,可緊跟著就是難民被鍾大將軍煽動著往淦州去,金大人一顆心又提了起來,為女兒擔憂的夜夜睡不著。這一個處理不好,競天不是被吃垮就是被唾罵啊。
聽聞競天真的讓難民進了淦州,他不瞭解詳情,但立即回家蒐羅家底,要給女兒寄銀票去。湊東湊西,湊了三萬,正要寄呢,又出事了。
金穎兒讓人來傳信:要錢,五萬!
金大人一驚,還以為金穎兒在宮裡出什麼事兒了,忙問那來送信的小太監。
小太監迷茫:“這個,清梨姑姑沒有跟咱說呀。”
倒是,後宮出了事,哪是能隨便什麼人能講的。
金誠就問,清梨姑姑跟你交待的時候著不著急啊,神色好不好看呀。
宮裡的人看臉色個個是高手,想了半天,小太監搖頭:“沒有,清梨姑姑看著挺高興的,她還要我給她捎頭膏呢,說宮裡發的那味兒她不喜歡,她要東城老字號茉莉香的。”
小太監被塞了荷包高高興興走了。
好脾氣的金誠都生氣了:“這一看就是沒遇到難處呀。咱家把清梨那個丫頭都養成小姐了,宮裡的東西都看不上,非得跑外頭買,這心也太大了。伺候太妃,塗脂抹粉像什麼樣子,不怕人說啊…”
金大人要哆嗦:“她要那麼些銀子想幹嗎?”
金誠縮了縮脖子,一個守寡的小妾,被皇室養著,要大筆銀子幹嗎,當然是跟那誰有關係。可憐他揪著清梨罵就想父親能轉移轉移怒火的,結果他的道行還是糊弄不了爹啊。
“呵呵,你不說我就猜不出來?肯定是跟瑞安王有關。這個孽女!”
金誠縮縮脖子,埋怨大妹糊塗。
“五萬?她怎麼不把我論斤按兩的賣了去?孽女。”
金大人心寒吶,金家很富嗎?只是稍有家產罷了。有些祖業,金夫人嫁妝也不薄,又會經營,他官途順暢,倒是顯得富貴。可內裡呢,家裡的錢難道都花給金穎兒?金誠是長子,且是唯一兒子,祖業自然要留給他,一半家產也要留給後人。競天那裡不算,兩次嫁人都抬了嫁妝去,但與韓家的,換了回來,而衛家給的彩禮更多,算下來,金家並未花錢。
金穎兒那裡呢?是,她進了宮,沒有嫁妝,但每年少了她的?她才是大頭,每年最少一萬兩,多時三萬,只為了讓她過的舒服不受氣,還有老皇帝去後,為了她住的好,又是找人送禮,又是給她備銀子,這些年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