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附庸風雅。然而班兄你卻是與眾不同到使小弟好生佩服 。”
班扶風斜的他一記。這個翰林院的首席大學士怎麼會是他的莫逆之交?唉。
連隆冬比畫一個借一步說話的手勢。
班扶風好笑的起身跟著他,好奇什麼事這麼神秘。
“班大將軍,和你一道逛妓院的那位。朱公子。好像是個姑娘家?”該是如此稱呼 ,方才他有聽聞老鴇高亢的招呼聲。
“不愧是在女人堆裡打滾的文人雅士,一眼即知雌雄。”
“因為那位‘朱公子’怒瞪著你的眼神裡充滿她不自覺流露而出的愛和妒。”
“她像只小野獸,喜歡打架、練武,基本上她缺乏女兒家的自省。剛才你所見到的 只是她對我的戲耍失敗,所表現出的惱恨罷了。”
“旁觀者清。至於戰功彪炳的你,大概亦是當局者迷,不知自己早已情有所鍾…… ”
“連大學士!你的推論未免武斷,你該有瞧見我對飄逸姑娘的痴迷眼光?”
“哈!那種矯作可笑的障眼法!班大將軍,你為人端正慣了,這頭一遭和女流小輩 鬥氣為的是何由啊?”
“自作聰明。”
“嘴硬。”心情極好,就往另一花樓尋花去吧。
走踏兩步,連隆冬回頭,端整了輕佻的面色。“班兄,依照大明皇朝的律令,戍守 邊疆的大將領未受皇命下詔而私自回京,該當何罪?”
死罪。不敬君皇或是叛逆謀反皆可誅殺滅絕,甚至禍及九族。
班扶風臉色不禁沉凝。“你是在暗示,有人以此攻擊我?皇上知道我擅離職守?” 然而他一直待在雲淡別居里療養傷體,昨夜才踏入將軍府邸……“笑裡藏刀的敵人最該 提防。”言盡於此,姐兒還痴痴等待他這大學士的千金散盡哩。
班扶風一回將軍府,管事便倉皇稟道:“福全總管方才到府中一趟,傳了皇上的 口諭……”
果不其然。“皇上宣我進宮?”
“是!且福全總管說龍顏震怒……”
他揚手一揮,“立刻準備馬車和官服。”這事總得面對。
“將軍爺!您還是趕緊找兵尚書和幾位官爺大人為您求情啊!”
“閻王老子還不肯收留我。”
年輕有為、仁民愛物的皇帝在議事殿上單獨召見他最為賞識的白袍將軍。
“班卿!朕若嚴懲你大罪,你服不服?”
能說不服嗎?“聖上英明,自有仲裁,臣領罪。”
階下愛卿眼底眉梢的笑意,坐在龍椅上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應該嚴加懲處治罪 。
然而如同友朋的君臣之誼使他無法不偏袒。
“咳咳,遠卿上奏,你已回京數日,可有此事?”
御史大夫遠端祿?那老匹夫怎麼知道他單騎離開邊城的秘密?除非……他斂 眉,“臣確實回京已有數日。”
“大膽。”皇帝豁地離開龍座,走下臺階,與他眉目相對。“可知你犯下天大的罪 過?”
“微臣願受皇上責罰,但是臣尚有一事相求……”
“放肆,竟敢和朕談條件!即使朕立刻下令摘你腦袋,於理於法皆有憑據。”於情 嘛,他這皇帝卻是難為。
君臣厚誼通常勝過夫妻眷寵。
半晌後,他擺出冷色,“說!”準備發發龍威。
“請皇上再給微臣十二個時辰,讓微臣處理……”
“處理家眷?遣散奴僕?或是畏罪潛逃?”
班扶風不禁勾勒出一抹諷笑,“皇上說笑了,微臣尚未娶妻納妾,府中既無歌舞娘 妓,亦無陪寢丫環,哪來的家眷?況且上無慈嚴,家無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