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嘆了口氣,相似的鳳眼中一片認命,連鳳戠都這般威脅了,他們,除了聽憑擺佈還能怎樣!
“沉王殿下,請!”歐府尹偷偷抹著汗,走在前面帶路,眼角不停地偷瞄著這位當朝唯一的王爺。
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的黑眸美則美已,卻硬生生可以凍結冰霜,削薄的唇抿出一抹不悅,在這一向難辨情緒的臉上顯得格外的令人心驚。
歐府尹的忐忑在看到一桌安靜用餐的鳳氏一族時立馬變為驚慌失措,小心翼翼地回身看了眼十丈之內縈繞著一片冰寒的王爺,歐府尹這次連冷汗也不敢流了——他是代表沉王前來邀約的,然而鳳冽辰卻令他們在攬月亭空候了半個時辰!
“鳳冽辰。”泛著寒意的眸在鳳冽辰身上鎖定許久,宇文千沉不易察覺地皺起了眉,薄唇輕啟,這一聲端得是冷硬至極,寒意直逼人心。
狼崽們和宇文千沉身後的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鳳於攸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立馬就拖過身邊的鳳於斐,一副教訓的語氣,“將來不許變成這樣!”冰塊一個,對敵時,簡直就是精神上的無差別攻擊!
雖然鳳二小姐已經壓低了聲音,但這私語聲於安靜的廳中分外突出,聽在幾人耳中,不異於大聲暢言,一時天樞宮的人看向鳳於斐的眼光都微微異樣。
回視面沉如霜的男人,鳳冽辰唇角的弧度越發張揚不羈,“不知沉王殿下興師動眾,所謂何事?”
“放肆!殿下堂堂千歲之身,鳳冽辰!你竟然如此無禮!”靖勇侯上前一步,充滿恨意的目光逼視鳳冽辰。
“千歲之身?倒是沒看出來……”鳳戠眼中明明白白的戲謔很清楚地述說著其對靖勇侯之言的不屑一顧。
千歲,不就是千年,千年者,除王八還能是什麼!
靖勇侯氣急,正待出聲喝罵,宇文千沉森冷的餘光掃過,卻是警告。
對鳳戠的諷刺,宇文千沉面色不變,眉宇間凝著冷漠,孤高畫質冷,對照出鳳戠的出言諷刺有失,身份。
“鳳冽辰,本王奉旨而來,帶回舍利。”宇文千沉的語氣中聽不出分毫的情感波動,彷彿這句話只有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笑話,沉王爺要找舍利,難不成還要我鳳主協助不是?!”鳳戠冷哼一聲,出口諷刺“何時我天樞宮在貴國身價如此水漲船高了!”
又是舍利!鳳戠橫了眼鳳冽辰,此事事了之後,你若再不解釋,別怪老孃不客氣!
見宇文千沉蹙眉不言,靖勇侯冷冷一笑,“蘇府本欲上供之物,卻在自己府中被盜,蘇家十餘口更是命喪府邸。如此惡行,鳳冽辰你敢說不知!”
歐府尹站在二人身後不住地抹汗,昨夜之事,他雖身處其中,卻完全當局者迷。數百賓客,居然無一人受傷,唯獨蘇家之人,或傷或死,卻無人知兇手為誰。這等行動縝密下手狠毒的案件發生在東都之內本就已聳人聽聞,何況如今,知道舍利下落的蘇堪竟被製成人胔,公然挑釁北燕皇權!
他這府尹這次真當到家了……
“七年不見,靖勇侯往人身上潑髒水的愛好似乎也一點沒變啊!”鳳冽辰閒閒地摸著兒子頭髮,狹長的鳳眼似笑非笑地盯著惱羞成怒的靖勇侯,“鳳某是誠心來賞花的,不是來犯罪的。當然,靖勇侯若喜歡亂吠倒也沒什麼,最好還是拿出點證據,省得……”
“沉王殿下……”鳳冽辰口氣頗為輕佻,“你也不想北燕皇族稱為專橫跋扈罔視律法的代名詞吧!”
此言一出,楚央不由抽了抽嘴角。
不是來犯罪的……
宇文千沉薄唇微抿,看向鳳冽辰的目光沉寂無波,“靖勇侯,撤兵!”
“什麼!”靖勇侯難以置信地看著宇文千沉,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放棄,那……“這可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