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從路邊跳出,快速跑了起來,喊道:「蕭寧,用你最快的速度追我!」
我把黑傘別在身後,拼著力氣追了上去,驕陽似火,跑了一會,汗水就往外面直冒,胸口吹動著鼓風扇,憋悶得狠。
二叔的動作極快,在山中跳躍,單手撐在石頭,一躍就是幾米遠,之後立在陽光下,遠遠地看著我。
我好不容易追上去,撐著石頭喘氣,忽然覺得喉嚨堵住,忍不住咳嗽起來,吐出一口濃痰,濃痰下有幾隻小蟲翻滾,在陽光的暴曬下,漸漸地喪失了生命。
這些小蠱蟲下在涼茶裡的,經過長途奔襲,又被金蠶的逼迫,早已經沒有殺傷力。我眯眼一看,這蠱蟲爬動,布滿密密的小腳,乃是用蜈蚣養成的蠱蟲。
蕭關問道:「剛才跑動,除了逼出蜈蚣蠱之外,你體內的兇蟲有沒有反應?此刻正值盛夏,它應該不適應這種環境,沒有發作嗎?」
我搖搖頭道:「自從我在曾家吸了大量屍氣後,兇蟲就沒有蹤影,不再現身。」兇蟲實在冬天來到我身上的,屬於水性的蟲子。而現在正值盛夏,正是兇蟲牴觸的季節。
二叔引我奔跑,就是要看我體內兇蟲的反應,可是這回兇蟲卻安安穩穩,二叔一時之間,也有些難以下手,又將我的左手拿起來,感應了一會,嘆道:「奇怪了,奇怪了。盛夏炎炎,兇蟲竟然如此安穩。」
我想了一會,說道:「會不會是因為金蠶在我體內。金蠶可以對付兇蟲,可能是金蠶壓住兇蟲……所以兇蟲才沒有發作。」我並沒說出是白師父將金蠶送入我體內。
二叔鬆開我左手,問道:「剛才你和曾家家主見面,他有什麼反應,是否感應到你體內的兇蟲嗎?」
二叔忽然問我這個問題,我還是有些不知所以然,道:「它了我十幾年,很狡猾,比世上任何一種蟲子還要狡猾。曾家家主怎麼會感應到我體內的兇蟲。如果他感知我體內的兇蟲,就不會再涼茶中下蜈蚣蠱!」
我說了這一番話,二叔陷入長久的沉默,說:「難道不是曾家人送入你體內的!我發現你阿媽被曾家帶走,就懷疑你體內的兇蟲可能與曾家有關。現在看來不是曾家人!奇怪,會是什麼人呢?」
我才明白,二叔以為我體內的兇蟲是曾家所為,但從目前的線索來看,這事情又和曾家沒有關係。
兩人有說了一些話,最終還是確定不了兇蟲是否和曾家有關。
過了中午,我們在附近村落採購一些食物、白酒,還有一壺火油和兩個大的木盒子,由我背著,兩人有順著山路往回走。
等我們回到茅屋前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間,大地還有些熱氣,不過溫度開始降低。
「長辮子大叔,把柴火都堆好!」蕭關大聲喊道。長辮子從山洞裡跳出來,把早上看下來的樹幹、樹枝搬到茅屋前的空地上。我上前幫忙,很快就搭好了一個木架子。蕭關又把帶回來的火油淋在樹枝上,一股油味飛快地散開。
黑師父與老古將棺木抬起來,放在搭好的木架子上。我們腳上汽油,二叔又把附近的茅草全部割感覺,避免火太大引起山火。
龍小蛇還陪在阿媽身邊,扶著阿媽站起來。
蕭關走到龍小蛇身邊,看了一眼龍小蛇,示意讓龍小蛇開口。龍小蛇道:「關哥,姐姐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說吧。這話也只能你來說。」
蕭關深吸一口氣,說道:「姐,我現在就生火了,你給棋叔敬一杯酒吧!」
玻璃瓶裝的劣質白酒倒在酒杯裡,散發出一股奇怪的酒香味。
娘端著推開酒杯,握住酒瓶,說:「爸。我也沒有給你請道士超度,也沒有找和尚來給你念經。這酒我就不敬你了……我自己喝了……」話聲一落,單手將酒瓶舉起來,直接往嘴裡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