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豹將兔子放在我們邊上,往洞穴裡走去,回到巢穴裡,趴在地上,眼珠子溜溜轉動,看了過來。
「看來我錯怪它了。它是告訴我,它不會吃我們。山間的兔子比我們好吃多了。」蕭關不由地笑了起來。
山間風雪很大,金錢豹獵回了兩隻兔子,極大地解決了我們餓肚子體力不濟的難題。
阿九將兔子處理一下,放在火上烤了起來,沒過一會,洞穴裡瀰漫著香味。
兔肉肥美,只是少了些佐料,不過總比餓肚子要好。三人分食了一隻兔子,另外一隻烤熟後,暫時收起來,留著明天填肚子。
吃過兔肉,又到洞外捧了些積雪吃下,身體的熱量恢復了不少,睡覺的時候全身也暖融融的。
「先睡覺,等天亮了,咱們再下山去古家鎮看看情況,再做計較。」蕭關怕我睡得不踏實,便說了這句話。
我心安不少,嘗試著均勻地吸氣,閉眼之後,總感覺心中一片煩躁,之前那種入睡之後,心境澄明的感覺不見蹤影。
整個人十分地不安,總感覺危機四伏,眼皮也跟著跳動,雙手不住地發抖,一連換了幾個姿勢都控制不住。
「蕭寧,不要緊張。」阿九睜開眼睛,「我們一定能救出白師父。」
我微笑的點頭,示意阿九不用管我,我一會就好了。我悄然將小蠱蟲摸出來,它的身上冰涼,腹部位置,有一個傷口,是被大蜈蚣所咬傷。
我心中想道:「白師父之前講過,三清山道士喜歡養蜈蚣,能偷襲小蠱蟲的蜈蚣一定非常不簡單。任何蟲子養到極致就非常地了不得,我必須小心又小心,不能被古家的蜈蚣暗算了!」
我想了很多,睡眠很淺。
一旁的阿九也沒有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他身體保持著奇怪的姿勢,一旦有人靠近,他可以瞬間就站起來,做好進攻的態勢。
阿九就算在睡覺的時候,也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我察覺到這一點,心中一酸,阿九以前的日子一定很辛苦。
到了後半夜,我才緩緩睡了過去,卻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夢,白師父雙手雙腳被鐐銬鎖住,四周都是大火,數不清的黑衣人持著刀劍圍在火邊,我拼盡了力氣想要衝過去,都沒有辦法到達,最後火勢越來越兇猛,白師父完全消失在火光之中……
「啊!」我驚醒過來,額頭汗涔涔地出了一頭冷汗,夢中那一幕卻格外地清晰,烈火、黑衣人如此逼真。
我起身走出了洞穴,金錢豹警覺地跟了上來。洞外早已白雪皚皚,雪卻停了。
附近積雪上並沒有腳印,昨晚這裡風平浪靜,道觀裡的道士並沒有追上來。
迎面吹來的寒風比昨天更冷一些,樹上偶爾有雪花簌簌落下,從東邊的雲層裡,太陽露出了出來。下了一夜大雪,迎來了爽朗的晴天。
不過這一切在我眼中卻是紅色的,積雪是紅色,樹也是紅色,就連白色的太陽,也變得通紅,射下來的陽光,也染上了鮮血一樣。
怎麼會這樣?我心中著急,快速跑出洞穴,捧起積雪擦拭著雙眼,想把這一層血色擦掉。揚起的積雪紛飛,擦拭了許久,眼前的世界還是一片通紅,根本就沒有恢復原先的顏色。
「怎麼會這樣?」我大喊一聲,將岩石上的積雪打飛,心中訝異不已。
以前也有過眼睛通紅的事情,可一般過一個晚上,就會恢復正常,為何這次如此嚴重,就連看這個世界,都蒙上一層血色。
我的叫喊驚擾了阿九。
阿九從洞穴裡跑出來,也是驚訝地問道:「蕭寧,你的眼睛怎麼還是紅的,有些猙獰!」
「我不知道,當時聽到白師父可能遇害,我心裡著急,一口怒氣衝上腦門,眼睛就一直通紅,過了一個晚上都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