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師父並不甘心,連著後退幾步,嘗試了幾下,只留下幾個腳印,再無更多的印記。
此刻,一陣巨大的撞擊聲從廊道的入口傳來。
曾家人已經發現了廊道裡面出事,大量的人馬趕過來,只是鐵門從裡面被封死,外面不能開啟。他們只有用猛力重擊鐵門。外面的人多,鐵門雖厚,沒有屍花封印,經不住撞擊,片刻就會開啟的。
「老黑,咱們要撤了!」銀腦袋有些不甘心地說。茅仙吉在一怕怪笑。銀腦袋一巴掌打過去,茅仙吉暈死過去。一旁的鬼蠱靈被蛇靈打得差不多,身上的孤魂差不多都被打光了,已經不能再為非作歹。蛇靈鬆開了鬼蠱靈,道:「好了,以後要聽話。」
鬼蠱靈得了自由,急忙奔到了茅仙吉旁邊,眼睛沒有了怨念的深紅,將茅仙吉抱起來,不斷地哭泣。
蛇靈退回來,站在阿九身邊,道:「蕭寧,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先走吧……」
阿九將黑傘提起來,隨時準備把我和殭屍群分來。
「等等!」我大聲叫道。
我的心中有著急迫的渴望,我不能讓一扇鐵門擋住我和娘之間的距離。
阿九沒說話,一直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咬著嘴唇,已經有鮮血流出了。
廊道里的氣溫不斷地下降,原本的殭屍們的屍氣幾乎被吸光了。
「兇蟲,這個大餐你吃得很開心,我背後的鐵門你必須幫我開啟。不然,我從這裡出去後,七天不吃飯,絕食而死。」我在心中對兇蟲說道。
「我不是不講理的蟲子,你請了這麼一頓,你這個要求,我自然不會拒絕。」兇蟲似乎打著嗝說了這句話。
我的手有些發麻,有些僵硬,我雙手移動,鬆開了眼前結滿冰霜的殭屍。
阿九大喜,將黑傘往身後一立,要上前扶住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阿九,我沒事,我還可以走動。」我咬著牙,極力控制自己,屍氣在我的腹部交錯,就要爆炸了一樣。
黑師父有些愧疚地說:「蕭寧,黑師父沒有用,沒有辦法把鐵門開啟。」
「黑師父,你退開一些。我來……」我聲音平淡地說。
黑師父見我雙眼睛通紅,眼角有鮮血流出,全身都結滿了冰霜,不由地一顫,問道:「蕭寧,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沒事。」
我走到了鐵門上,看著鐵門上那多妖艷的百屍之花,發現它有些別樣的美,一種本不屬於人間的美。
我抬起了手臂,深吸了一口氣,一拳砸向了厚厚的鐵門。
力量順著手臂傳到了鐵門上,發出細微聲音,大量屍氣順著鐵門蔓延,那百屍之花的封印瞬間就擊毀了。
封印解開後,拳頭的力量並沒有削弱,直接把鐵門砸出了一個大洞。
湖心屋裡傳來亮亮的光芒。
我砸出來的大洞看了進去,我看到了孃的樣子,她的頭髮已經變長了,還有一些銀絲,臉色蒼白起來,掛滿了淚滴。她的模樣沒有變化,還是那樣美好,那樣慈祥,叫人無法忘懷。
我身子寒冷,心頭卻是一暖。我看了一會,發現孃的眼睛沒有眨動,也沒有什麼光芒。
難道娘忘記我的樣子了嗎?
「阿媽,我是蕭寧,你沒忘記我的樣子吧。」我嘴巴動彈,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認真看了進去,發現孃的眼睛有些迷茫,好像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我胸口的怒火幾乎要把我燒爆了。
「蕭寧,我沒有忘記你的樣子,你把手伸進去,讓阿媽摸摸你的手。摸摸你的樣子,外面的人馬上就要進來了,我不跟你走,只摸摸你的手。」
娘看不見東西了。
我忍著沒有爆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