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奶奶的話,那人在柴房壓著呢”
“書雪去處置就是了,那人要麼是個小嘍囉,要麼是個花錢僱來的,儘量問清楚是誰叫他送信,身形相貌如何就是了。一定要找出那個人,大不了咱們出兩個家丁,天天跟著他出去溜街,直到見到那人為止。”蘇禮對這些層出不窮的鬧事者越來越缺乏耐心,真恨不得能現在就揪出那個幕後的人。
“奴婢知道該如何做了。”書雪應諾著下去。
見書雪離開,蘇禮將手中把玩的果子丟回到果盤內,恨恨地說:“這如今一個個的都覺得咱們好欺負呢,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不然我一定給他好看。”
“奶奶莫要跟那起子縮頭縮尾的人生氣,若是真有什麼證據,何不光明正大的站出來,還用得著在背後弄這些個小動作。”錦之勸慰道,見左右無人,忽然低聲問,“奶奶,奴婢覺得昨個兒的鴿子有些個奇怪,今早奴婢起身出去打水的時候,也瞧見一隻白鴿子,只不過這回跟昨天飛的方向正是相反的。”
“我昨個兒也覺得奇怪,還以為是自己多心,看來果然有問題。”蘇禮沉吟道,“這幾日白天讓芷蓮過來跟你們倒替著做事,你們兩個給我好生留意家裡,看有沒有人私下打探訊息,最要緊的是,給我盯住天上,看還有沒有鴿子飛過來或是飛走,咱們雖然追不到它的去處,但是能找出它的來歷也是好的。”
“奶奶您的意思是說……”錦之聞言大吃一驚,“奶奶,若真是這樣,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就靠我跟半夏,若是辦砸了那可怎麼是好?咱們還是得跟爺商議才是啊”
蘇禮搖搖頭道:“青昊本來就擔心家裡,我又怎麼能為了自己的猜想就平白的再給他增加心理負擔,咱們先查著,把內鬼抓出來再作計較。”
“是”錦之聞言點頭應諾。
“半夏那丫頭酒醒了沒有?”蘇禮將煩心事丟開一旁不理,順手抓起炕桌上的蒲扇有一下每一下地扇著,“你倆昨晚也是厲害,竟還對著喝起酒來了。”
“還不都是半夏那丫頭,瘋魔了一般,說是跟我喝酒,自己倒是一杯杯喝個不停,結果醉得不省人事,還一個勁兒地說胡話。”
“哦?都說什麼了?”蘇禮笑著問,“那丫頭的酒量從來就不行,以前在江南的時候,被幾個小丫頭騙去喝黃酒,她喝著甜絲絲好喝得緊,結果等酒勁兒上來,真是好一頓折騰,第二天足躺了一天才敢起身兒。”
“也沒說什麼旁的,就是說想多伺候奶奶幾年。”錦之面上掛著笑意,半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中複雜的神色。
“這有什麼難的,左右她是要嫁在家裡的,好不容易有幾個得力的,我可不捨得放出去胡亂配人。”蘇禮望著她的側臉,在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隨即又道,“我聽青薔說婆母今個兒身子不大爽快,早晨的請安也都免了,還躺著沒有起身兒,你等會兒打發人去問問,看怎麼說。”
她掐著指頭算算,又拿不大準地問:“今個兒是初五了?”
“回奶奶,正是呢”錦之心中略一算,點頭應道。
“那滿打滿算,還有十日就是進宮選秀,婆母既然身子不適,表姑娘那邊咱們就得多花些個心思,怎麼說也是婆母的孃家侄女,不能怠慢了去。”蘇禮對這個一竅不通,心道看來要回家一趟,瞧瞧蘇禪都準備了什麼才好。
轉念又一想,找蘇禪去問這個似乎不太合適,於是吩咐道:“錦之你出去備車,咱們去瞧瞧外祖母,好一陣子沒去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有沒有惱我。”
文府離著沈家較蘇府更遠一些,但按照京城的大小來說,這幾家算是離得近了。蘇禮的馬車剛在府門口停穩,裡面就呼啦啦湧出十來個婆子媳婦,上前挑簾子的、放踏腳的、攙扶胳膊的,更誇張的是,竟然連藤椅都抬到門口的馬車前,裡面還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