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再起已經不太可能了。
唯有消磨掉他們心裡的希望,讓他們認清現實,才能重新重用他們。
李世民聽到房玄齡要被派去涼州,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涼州如今是安氏的自留地,雖說涼州之主安興貴已經被召回了長安城任職,可涼州依然在安氏的掌控之中。
所以不消弱安氏對涼州的影響的話,涼州遲早會成為大唐一禍。
讓房玄齡去做這件事雖然有點刁難的意思,但反過來想,也是一種委以重任。
只要房玄齡能做好這件事,並且得到李元吉的信任,重新被委以重任,那麼以他的才能,封公拜相不在話下。
所以李元吉確實是給了房玄齡一個好機會。
李世民聽到長孫無忌要被派去交州的時候,終於不澹定了,驚呼道:“你要讓輔機去交州跟野人為伍?!”
李元吉側著頭盯著李世民道:“野人怎麼了?野人也是人!讓他去幫我大唐教化野人,牧守地方,是看得起他。
如果看不起他的話,我會當他在大理寺水牢內待到死!”
李世民瞪起眼喊道:“那些野人不服王化,你讓輔機帶著他們在十年之內開墾一百萬畝荒田,根本不可能。
你這是想讓輔機一輩子待在交州,死在交州!”
李元吉澹然的道:“我就是知道有困難,所以才派他去。要是沒困難的話,我隨便派一個人去就好了,幹嘛還要派他?
再說了,你不是說他是大才嗎?
如果他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就證明他不是什麼大才,而是噼材,不值得被重用!”
李世民咬起了牙道:“你這是存心在刁難輔機,不是給輔機機會,更不是重用輔機!”
李元吉沒急著反駁李世民的話,而是感嘆著問道:“二哥啊,當初你率軍征討王世充和竇建德聯軍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李世民一下子愣住了。
李元吉繼續道:“是不是在出長安之前,也覺得不可能能戰勝他們,所以抱著跟他們打一個平手,或者收復失地的念頭出的長安?”
李世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他雖然不願意助長李元吉刁難長孫無忌的歪風邪氣,但他不得不承認,當時他出長安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
因為當時王世充和竇建德的聯軍多達二十多萬,其他雜七雜八的兵馬加起來也有十多萬。
而大唐當時能調動的兵馬僅有八九萬之數。
所以他沒敢想會勝,而且會大勝。
他確實是抱著打平或者收復一些失地的心思去跟王世充和竇建德作戰的。
他之所以會勝,會大勝,也是在他打著打著的時候,發現了王世充和竇建德的聯盟並不是那麼堅不可摧。
雙方的兵馬在協同作戰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失誤。
他就瞅準這個失誤,一次一次的去消磨王世充和竇建德的兵馬,然後在竇建德率十萬大軍兵臨虎牢關的時候,冒了一次險,扭轉了整個戰局,奠定了勝局。
他也明白了李元吉在跟他說什麼。
李元吉是在告訴他,事在人為。
如果從一開始就因為不可能而退縮的話,那麼永遠也成不了大事。
“二哥,我記得你在安禮門上待的時間也不長啊?”
怎麼會將腦子也待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