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上來的稅賦還不足國庫裡的十分之一。
如今我要經略突厥,在突厥築城,在突厥駐軍,這個錢,你們必須出。」
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任瑰回來了以後,就跟蕭瑀、陳叔達,乃至於已經乞骸骨的李綱變得一樣了。
都變成了守財奴,對內無論做什麼,他們都很大方,花起國庫裡的錢那是相當痛苦,一點兒也不知道節制。
此前,裴矩、馬週上了一道奏疏,要一百萬貫錢作為在荊州疏通水道、興修水利、圍湖造田的專款,三個人是想都沒想就批了,並且還十分貼心的將一部分換成了物資,交給了漕運衙門給裴矩送去。
到了李道立上述申請在新羅開闢第二碼頭的事情上以後,三個人就開始裝聾作啞了,那是一文錢也不願意出。
李道立要的也不多,僅要二十萬貫而已,才剛剛達到裴矩和馬周所要的五分之一。
可即便如此,蕭瑀、陳叔達、任瑰還是一口給回絕了,聲稱國庫裡一文錢也沒有了,根本支應不起李道立在新羅營造第二座碼頭。
國庫裡有沒有錢,李元吉能不知道?!
漕運、海運、邊市上每一季度算總賬,往國庫裡送錢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盯著的。
如今到了在突厥築城這種事情上,蕭瑀、陳叔達、任瑰明顯又開始裝聾作啞了。
任瑰仗著年齡高,已經可以無視很多規矩,也不用在乎太多面皮,甚至開始賣慘了,「殿下啊,不是臣等不肯出這個錢,實在是國庫裡的錢看似還有所盈餘,實際上早就許出去了,實在出不起這個錢啊。」
陳叔達跟著點頭道:「對啊,殿下,臣等也知道您要在突厥築城,在突厥駐軍的目的,臣等也想幫殿下分憂,可臣等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蕭瑀也跟著賣起了慘,「殿下,修築官道需要錢,招撫山裡的隱戶也需要錢,在江水以南推廣水稻更需要錢。
如今修築官道的事情也只是進行了一半,推廣水稻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往後要花的錢數以萬計,國庫裡的那些盈餘都不夠支應,就更別提做其他的事了。」
李元吉嘴角抽搐了一下。
合著我沒爭這些錢之前,大唐都過不下去了?!
歷史上李世民給頡利賠了上千萬貫的款,也沒見大唐就因此一蹶不振了。
「行了,別跟我在這裡打馬虎眼了,你們就直說吧,為什麼在對內的事情上你們康慨解囊,在對外的事情上摳摳搜搜的。
有什麼想法、有什麼擔憂、有什麼顧慮,只管說出來。」
「這……」
蕭瑀、陳叔達、任瑰三人一臉的遲疑。
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也有點不想開口的意思。
李元吉也懶得再跟他們虛與委蛇,直接威脅道:「我給你們機會,你們最好有什麼說什麼,如
果再藏著掖著,那我可就不管你們了。
我會直接給李孝恭和武士逸下令,從漕運和邊市上劫走所有的錢糧。」
蕭瑀、陳叔達、任瑰三人聽到這話,臉色皆是一變。
國庫裡如今雖說很充盈,但卻不是收稅收來的,也不是透過戰爭繳獲回來的紅利,而是透過邊市、漕運、海運賺回來的。
而這三項開源的買賣,都是由李元吉提出來,並且開發出來的,目前也是由李元吉的心腹在掌控。
蕭瑀和陳叔達根本說不上話,任瑰倒是能說上話,但他很清楚,他的話在李孝恭和武士逸那裡,分量比李元吉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李元吉要是開口了,那李孝恭和武士逸會毫不猶豫的將邊市、漕運、海運上所獲的所有錢糧全部交給李元吉。
那樣的話,他們,以及朝廷各部,都又要過回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