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
這事,王君廓必須給個說法。
不給個說法的話,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有沒有人故意坑害我們的人?”
李元吉在吩咐人去給屈突通傳話以後,盯著蘇定方又問。
蘇定方毫不猶豫的搖頭,“沒有人故意坑害我們的人,士信手底下的兄弟,一直擋在我們的人前面,但凡是遇到了必死的危機,他們也是第一個上。”
提到羅士信手底下的那個兄弟,蘇定方臉色多了一絲敬意。
那真是一群有情有義的兄弟。
他和屈突通領著人到洺水城就是為了救他們的。
可他們在緊要關頭,總是衝在最前面,為齊王府的兄弟們擋下敵人致命一擊。
齊王府的兄弟捨命相救,他們也捨命相報。
“我是問……李去惑!”
李元吉咬著牙說。
他當然不會懷疑羅士信和羅士信麾下的兄弟們會坑害他的人,他懷疑的是李去惑這個降將。
李去惑要是坑害了他的人,他現在就衝進洺水城去砍了李去惑的狗頭。
蘇定方愣了一下,略作思量,微微搖頭,“李去惑在大戰期間,一直安分守己,手底下也沒有再出現過叛徒。”
李元吉冷哼一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大戰來臨之際,他手底下出了叛徒,他卻沒有及時察覺,有失察之罪。
一會兒入了洺水城以後,就收繳了他的兵權。”
李元吉說完這話,帶著蘇定方一行進入了洺水城。
洺水城內各處的屋舍被巨石砸的殘破不堪,一些屋舍被燒成了殘簷斷壁。
一個個身著皮甲的將士,穿梭在洺水城內的每一個街道上,在收斂散落在各處的屍骸。
城中的校場上。
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大唐將士的屍骸。
屈突通一臉哀容的守在將士們的屍骸邊上,時不時的還會提醒軍中的文書,在冊子上記下那位將士斬敵幾首,作戰如何英勇等等。
屈突通將他們帶進了洺水城,卻沒辦法將他們活著帶出去,就只能讓人將他們的功勞詳細的記錄在冊,希望朝廷能為他們的家眷多發一些賞賜。
一些他自己斬獲的首級,也被他悄無聲息的分配到了將士們身上。
李元吉跨馬到了以後,屈突通匆匆迎上前,單膝跪在了李元吉面前,一臉愧疚的道:“臣愧對殿下……”
李元吉相信他,將四千五百從屬交給了他,他卻令這四千五百人折損了一大半,他心裡有愧。
雖說戰場上有損傷是常有的事情,可這四千五百人是李元吉的從屬,不是他的屬軍,也不是帥帳派遣給他的兵馬。
他橫豎得給李元吉一個交代。
李元吉望著那佈滿了校場的屍骸,心裡隱隱作痛。
數日前,他們還是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跟隨在他身後策馬狂奔,一些人在他巡視的時候,還會舔著臉跟他說幾句俏皮話。
數日後,他們就變成了一具具屍骸……
“起來吧,我不怪你。”
李元吉幽幽的對屈突通說了一句,跳下了馬背,走向了校場。
他親自看了看每一位將士的儀容,收回了他們身上佩戴的鐵牌,遇上了沒有佩戴鐵牌的陝州將士,他也會吩咐文書另備副冊,將陝州將士的生辰死祭、摸樣特點、籍地、功勳等等記錄在冊。
他們是因為他的命令,才踏上了洺水城的戰場,才死在了洺水城。
若不是因為他,他們或許不會出現在洺水城戰場上。
所以他得記下他們的一切,厚待他們的家眷。
“殿……殿下……”
傍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