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的淡淡聲調,軟軟的,越過大西洋聽在某人耳裡,酥癢難當。
梁飛凡離開辦公室,走回會議室,繼續剛才被阿虎電話打斷的會議。一屋子美國總公司的高層面面相覷,BOSS剛才幹什麼去了?他們從未見過這個冷血強硬的男人臉上有這種表情——似乎可以稱為,柔情。
陳遇白翻過一頁報告,垂下了眼眸,用中文低低的開口,“哥,你現在笑的很淫 蕩。”
梁飛凡不動聲色,拿起位置上的資料夾翻閱,“恩,謝謝。”
“不客氣。”陳遇白的語氣永遠寒若古井,漂亮修長的食指推了推眼鏡,繼續看手裡厚厚的報告書。梁飛凡來之前就把行程壓了又壓,整整一個季度的事務決策都要在這短短一個禮拜裡安排妥當,他們兩個這兩天一夜只休息了三個小時。
“不,還是要客氣的。我明天凌晨的飛機回去,這裡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梁飛凡笑的越發良善。
陳遇白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冰冷如面具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疑似為崩潰的表情。
PK
容巖很多年之後都記得自己是怎麼樣一點點的捱過這黑暗的一天。
這顧煙平時彪悍不用說,瘋起來更不是一般的神經病!先是賴著他請客胡吃海喝了一通,然後興沖沖找了一間開場早的同志吧闖進去,她身段好,扭的已經夠撩人了,時不時有貼上來的那些男女通吃的,她還衝人家甜笑。容巖趕人趕的那叫一個筋疲力盡,他還以為顧煙找他出來是商量婚禮安排,一個人都沒帶在身邊,剛剛碰頭的時候顧煙還拉著他把阿虎他們給撤了。這下可好,雙拳難敵四腿,自己一心護得那位姑奶奶周全,身上被那些看中他帥氣樣貌的男人揩油揩的狼狽不堪。可怕的是煙小姐最後竟然甩了外套爬上了領舞臺,那叫一個High翻全場。他低聲下氣求爺爺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把她帶出了迪吧,一個不留神車鑰匙就到了她手上。
容巖連忙跟著她,拉開副駕駛座門坐了進去,市區人多她還正常,開到了郊外,哪裡有坑她往哪裡開,哪處路不好走往哪裡衝,一部養尊處優的法拉利612,硬是開成了越野車。
傷痕累累的車子又在一個路標上擦掉了一大塊漆之後,終於哀鳴著停了下來。副駕駛的門嘭一聲被推開,白著臉的容二少爺連滾帶爬的下了車,扶著路旁的小樹直拍胸口,他很丟臉的——暈車了。
“啊……”
“啊……”
“啊……”
顧煙跳下車衝著空曠的遠郊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又蹦又跳腳的發洩。容巖看傻了,靠在樹上目瞪口呆的盤算,是掏出手機錄下這段百年難遇影片呢還是打120?
“為什麼不讓我結婚啊!!!”
“為什麼不願意做手術啊!!!”
“為什麼不能緩一緩結婚啊!!!”
“為什麼都不聽我的話啊!!!”
“啊!!!”
“為什麼都說是為了我好啊!!!”
“煙姐?”顧煙喊完就蹲下來,抱著膝蓋埋著頭,很久很久容巖才壯著膽子挪過去,拍著她的肩膀輕輕的喚她。
“都是混蛋……”顧煙的嗓子都有些啞了,低低的啜泣著,偏著臉埋在自己兩臂之間,眼神空空的毫無光彩。“討厭死了!討厭……”
容岩心裡一動,第一次覺得,其實顧煙也就是個有血有肉的女孩子。
“爸爸說擔心我的幸福,想為我最後盡一點力,他說該放我自由。他沒錯。梁飛凡等了那麼久,對我那麼好,婚禮帖子都發出去了,他也沒錯。姐姐也沒錯,方亦城也沒錯……”她吶吶的自言自語,眼淚大顆的從眼角滾下來,“那就是我錯了嘍?我錯了啊……”
“你說!是不是我錯了?”她一屁股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