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王漆黑的眸子,半斂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杯裡的水,露出爽朗的笑容,把金荃按在凳子上,“別緊張,沒什麼不對,我問這些只是想加深對你的瞭解,皇上那邊派人傳信,邀你同赴宮廷盛宴,一為表彰你治好踏雪的大功,另一為除去你的‘奴’印,所以,我才要和你多多溝通,以免皇上問我時,對答不出。”
“宮廷盛宴?這個……這個,我怎麼敢當?”金荃屁股還沒坐熱,蹭地跳的更高,滿臉誠惶誠恐,心中卻一個勁的冷笑。
溝通了解?你是想探老孃的底!還表彰我?怕是皇上也好奇著呢吧?屆時我孑身一人,你們滿朝文武,來個三堂會審,我應對的好除掉“奴”印,應對不好,腦袋搬家!
不過,接觸高層不失為一個大撈一把的好時機!
“誒,有什麼不敢當的?”北武王善意的笑著,“等你除掉不能修煉的印記,我就教你武藝煉體,依你現在露出的潛力,不用多久就能達到煉體第八層聚氣,到時候,牧場裡的戰馬,由你挑一隻作為自己的玄獸,也不用抱著小寵物乾過癮了。”
不知是玩笑還是真話,他的口氣很是輕鬆。
說著,笑意滿滿的眸子,瞄了眼金荃懷裡的“小寵物”,精湛的光芒一閃而過。
白澤窩在金荃懷裡,閉起眼睛,無視他的不識貨。
“我……我有白白就很滿足了,不敢要什麼玄獸。”金荃受寵若驚,又帶點小忐忑的說道。
“別說傻話,你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我期待你的成長。”北武王站起來,拍拍她的肩,“在去皇城赴宴前,別到處走動,免得再有人對你不利,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重重拍一下她的肩,略略停頓,拉開門,健步離去。
“哎,王爺,王爺,宮廷盛宴我不敢去啊……王爺……”金荃追到門口,看著北武王的背影,盡職的演到最後。
砰一聲關上門,金荃?黑的眸子,激射出幾縷精光,拂了拂被北武王最後那一下,拍的有些灼熱的左肩,殷紅的唇角,輕輕揚了起來。
白澤斜著眼睛餘光瞅她,小小的身子抖動了兩下,不知是不是在暗暗偷笑。
北武王回到自己的居處,疏朗的眉目,浮起深沉若淵的幽暗,金荃,絕對不簡單!他一道暗勁探過去,竟有少許的反震現象,說明她體內有部分修為在自發地保護她的身體。
按說封印修煉潛能的人,不該有這種內勁,她哪來的修為?
查過卷宗,金銘當年是帶著一歲大的金荃進入連天牧場的,可以說,父子兩人二十年來一直呆在牧場,一舉一動,本分小心,沒有什麼藏得住的秘密,金荃為了病重的金銘,偷兩顆雞蛋也不是大惡之事,方總管治罪下去,閻勁為什麼狠下殺手?
本來他想找時間傳閻勁盤問一番,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弄成了空有軀殼的傻子,閻勁五人的狀態,分明是一種厲害的玄獸戰技所致,為什麼唯一的目擊者夜子,要說他們是襲擊金荃誤傷戰馬,反被撞暈?
戰馬是幾個普通人說傷就能傷的嗎?
金荃,若說她之前一直在韜光養晦,坐等時機攀升,那她的心機未免太深了,詭異的身手,看起來不像武藝,卻也難說不是另類的修煉方式。
而金銘,他來連天牧場前,是幹什麼的,已死無考證,依金荃的話,她的醫術是金銘教的,可金銘為什麼沒有顯露出來,而甘心做個下等奴才二十年呢?
疑惑太多,北武王理不清思緒,不知,這正是金荃所要達到的目的,心口不一,製造疑團,北武王便不能對她過多試探,以免弄巧成拙。
“唐標!田桓!”
“末將在!”
“去把閻光帶過來,我有話問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