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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命運吧。
“快吃,吃完閃到一邊去,我和裴首富有話要談。”又敲了赫連苑一下,金荃綻開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
“哦,哦。”赫連苑似乎明白她不再趕他走的意思了,摸摸肚子,站到一邊。
夏夜燥熱,院中花香怡人。
不同上次,今夜星月齊明,灑下皎潔的華光。
月華之下,金荃執著塵化後不用靈力灌注便呈現純黑色的五火神焰扇,搖擺著驅散熱氣,裴祖業也婢女取來一把乘涼用的華美扇子,姿態優雅地輕晃著,這兩人,一個黑衣墨扇,一個華服雅扇,一個隨意縱性,一個高雅無儔,好似一個山村鄉巴佬和一個豪門富貴子,就這麼圍坐桌邊,成了鮮明對比。
釋一道長看不下去兩人悶不做聲的搖扇對峙,不知走去哪裡了。
江潭身為護院,不敢離主,熱的在旁邊直抹汗,一邊抹汗,一邊暗叫,有事說事,你們看來看去,搖來搖去的做什麼?今夜還叫不叫人睡覺了?
婢女本是要替裴祖業扇扇子的,被他一個無比惑人的眼神一掃,臉紅著退了下去。
赫連苑很老實,站在金荃身旁,不動如山。
終於,裴祖業率先打破沉默,“錢多來,這不是你的真名吧?我幫你擺平掃霞國,你是不是表現誠意,把真名告訴我?”
掃霞國十萬大軍壓上密廉山剿匪,聲勢浩大,早已傳開,他又知道金荃在山上的確切位置,當然明白她遇到了麻煩,招呼也不打一聲,先出手幫了她。
“那純屬你自己多管閒事,本來是要謝謝你的,可你的手下侮辱叫我姐姐的赫連苑,對於侮辱我弟弟之人的主子,我不知道要謝他什麼。”金荃搖了搖扇子,不軟不硬地回擊過去。
想用這點打動她,裴祖業,你還早了十萬八千年!
這般示好,裴祖業的心思不難理解,荒獸嘛,誰人不想得到?以為她會感恩戴德地乖乖奉上自己的名字嗎?哼,莫說她不是荒獸,就算是了,性格也改變不了,絕不會為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就對人以身相許的。
“好吧,我不強求,不過,那個福壽三多……”裴祖業眸光一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懂得。
“誒,等等,我說過了,我不知道福壽三多,你再提,我這就走。”金荃翻臉比翻書快,直接站起來走人。
裴祖業摺扇一合,伸出去攔住她,語氣微微一軟,說道:“不瞞你說,那福壽三多是為我祖父訂購的,他老人家心病多年,日漸憔悴,恐怕……”話到此處,頓了頓,沒有說完,相信她也明白。
金荃眉頭一皺,站定轉身,“你的意思是篤定我拿走了福壽三多?當日行人無數,眾目睽睽,我就算拿了你東西,怎能做到悄無聲息?”
“老實說,我並不篤定,的確,眾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的取走那麼大塊玉雕,絕對不可能,但我請求你,若知道福壽三多的下落,務必告訴我,我的祖父生平沒什麼酷好,只是喜歡收藏各種玉雕,有時候也會自己動手雕刻一些東西,所以,我請名師雕刻了一塊福壽三多,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討他一笑。”裴祖業眸光暗淡了一下,略有悲傷。
收回攔住金荃的摺扇,晃開,輕搖,接了一句:“他老人家好幾年沒有笑過了。”
氣氛一時凝滯住,被他桃花眼中的悲傷感染,很難想象,那麼緋色迷離的眸子,也會露出這般愴然的情緒。
金荃手中的扇子頓住,分辨著他話中的真實性,不得不承認,這番話影響到了她,勾動她對金銘的懷念和感傷,赤子之心,引起共鳴,福壽三多已被她徹底毀掉,不如回去找一塊上好玉石,重新雕刻一個?
“不好了!”
突然一聲吼打斷金荃的思緒,急火火跑過來一個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