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爺且慢!”一個年老的聲音喊道,來人是州判楊錦文,他在莒州為官十數年,此地民情如何他很是清楚的,知道莒州百姓樸實悍勇,是以不能硬來。
“少坪兄,這……這該如何是好。哎!”看見楊錦文來了,黃家麟只當是抓住了一根稻草,拽著這老頭子就追問起來。
“那於守財無罪被拒,放了便是。不過,先要聽聽農會那幫人說什麼才好。”知州下令拘拿於守財的事情楊錦文是知道的,只是他已經是行將入土的人了,不想和這新來的知州去爭什麼,農會不好對付,那正好讓他去碰他牆。
“這,這是要放他們進來?”黃家麟大慌,一開啟大門估計整個衙門都會亂民踏平。
“就讓他們進來幾個人商談便可,黃老爺…是一州…官長,還是要…出去跟…他們說道說道的。”楊錦文躬著身子,說著說著一口氣沒接上來,立馬是一頓激烈的咳嗽。確實,他的時日不多了。
看到州判的這副慘樣,知道要出去的一定是自己,黃家麟頭皮頓時發硬,又在屋子裡走了幾圈,方才道:“好!開門,派人出去看看那幫刁民要說什麼?”
細雨中,徐貫田帶著幾千人只把整個衙門給圍了密不透風,但看著衙門那扇黑漆漆的大門,諸人心中還是有些許擔心的,從前,路過這裡可都不敢看的,現在卻把這裡給圍上了。
“田哥,要不要衝進去?”巡邏隊的黑七已經完全進入狀態了,他在外面等了半響也不見衙門裡出來人,便有些發急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在這裡被打過板子的,那時候莊家誣陷他偷牛,被關在州牢裡大半年才被放出來,是以對這個衙門很是憎恨。
“衝什麼?現在是請願,不是暴動,看好你的人!”徐貫田等得也是心焦,但是這一次的請願的目的很是清楚,不求大勝,只求放人。如此先合法再非法,才能一點一點的把農會帶到革命這邊來。
徐貫田說完,正想要於立五再讓大家唱歌,卻不想正對著的那扇大門開啟了,一個衙役畏畏縮縮的跑出來道:“知州老爺請徐老爺進去敘話。”
農會這邊正在喊著口號,徐貫田沒聽清他說什麼,只讓嗩吶響了起來,整個場面才安靜下來。此時那個衙役再道:“知州老爺有請農會的徐老爺進去敘話。”
“哼!進去敘話?!有什麼事情就當著大夥的面說清楚,進去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徐貫田還沒有答話,黑七便大聲嚷嚷開了,只聽得周圍農會一片喊對的聲音。
徐貫田瞪了亂說話的黑七一眼,又舉著手讓大家安靜下來。而後道:“你回去稟告知州黃老爺,農會的要求就兩個,一是把於守財放出。二是要燃炮鼓樂的送於守財出來。除此俺們再無其他要求!”
徐貫田要求很低,甚至連當事人道歉都沒有,但是燃炮鼓樂本就是官府的道謙。他此言一出,身後眾多農友也都是大喊道:“對!放人,燃炮鼓樂的送出來!對!放人!燃炮鼓樂的送出來……”這聲音越喊越響,只把這個衙役又哄了進去。
刁民的條件如此簡單,知州黃家麟正想放人的時候。楊錦文卻攔住了,“老爺,若是農會這麼一鬧。衙門就立即放人,怕以後他們還是要鬧,放人可以,但萬不今日放。”
看著這個老不死的。黃家麟急道:“若是他們不同意呢?”
“那……”楊錦文說到這裡一口氣又要提不上來。緩了好一會才道:“還是由老爺定奪吧。”他看到黃家麟如此輕率,已經不想建言了。
“那就放人!那個…那個…燃炮鼓樂的送出去!”知州黃家麟一揮手,如同大款付賬一般爽快,他只想這件事快快的了結,好讓圍著衙門外的刁民散去。
衙門裡的大門又是開了,這次徐貫田沒等衙役開口便大聲喝道:“放不放人?”他一說話,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