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好像是回來了。”周思緒道,“不過先生不來京城,這麼多年,他除了這次出訪,其他時候都在通化,最多去去新賓。”
新賓也是楊銳的封地,但卻被楊銳交給了光緒的兄弟打理。想到楊銳會去新賓,徐敬熙奇怪的問:“先生去新賓幹什麼?”
“你還不知道啊。先生與光緒的弟弟、在永陵守靈的載灃可是朋友,他不時會去找他下棋喝茶。”周思緒小聲道,神色間更有不可外傳的意味。
革命領袖居然和韃子皇弟成了朋友,徐敬熙上將怔了一下,他錯愕道:“為…為什麼?”
“因為先生說……”周思緒聲音更小,“……先生說年紀越大就越佩服滿人的治國之道。尤其是慈禧。”敏感的東西說完,周思緒聲音又大了一些,道:“京城遷出去的滿人大多都務農了,除了那幾個留作牌坊的黃帶子。先生大概是平時憋悶,只能找死老虎聊天。”
周思緒死老虎的比喻讓徐敬熙想笑,但想想滿人對眼下的時局來說確實是局外人了。想罷此。他又問道:“先生高瞻遠矚,說動俄國人簽訂條約,這算是免了我們兩線作戰之苦,不過我聽說稽疑院有人鼓譟不批准此約,你訊息素來靈通,對此事知道多少?”
“我哪有什麼訊息靈通,無非是因為要錢,常去八大胡同和那些老爺們套近乎罷了。”政改後,稽疑院代表大多不靠薪俸過活。有足夠的錢去逛窯子。他們常去,國內國外的遊說客、投機家便蜂擁而至,八大胡同這幾年幾乎變成地下稽疑院,各種勾當充斥其中。
“說說吧,知道多少?”徐敬熙明白周思緒的能耐,再問。
“確實有些代表怕此舉會被美國人誤以為是我們戰爭準備的一部分。這麼多年的宣傳下,蘇俄在國內又不受待見,和這樣的國家弄什麼互助。也讓不少代表鄙夷。”周思緒道。“可這都是去年的事情,如今是第五屆稽疑院。代表們會怎麼想還不知道呢,大家都關心下個月的總理選舉。”
因經濟危機壓縮政府開支,為節省新代表年底入京和回鄉的往返路費餐費,從上一屆稽疑院始,總理選舉便改在次年二月,新舊內閣交替則由清明後推後到了立夏後。所以本次總理選舉要到下月才開始。但這在徐敬熙看來沒什麼好擔憂的,穆藕初上一屆就乾的很好,他幹滿三屆總理並沒什麼問題。他還想問是誰在畏美如虎時,副官敲門進來報告:時間到了。
數萬噸青銅與鋼鐵鑄成了稽疑院主殿,溫暖明亮的會場內。人頭攢動、聲音嘈雜。數百名代表們不斷的交頭接耳,談論著馬上進行的質詢,而記者席上的記者則又一次檢查相機、紙筆以及準備好的那些問題,打算弄出個大新聞。紛亂中,身著戎裝、胸口掛滿胸章的徐敬熙上將在副官和稽疑院院警的陪同下走入會場,沒有人通報,但他一進場,會場便猛然一靜,所有目光都注視著他。
若以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整個稽疑院會場就像一口平底砂鍋,或者是古羅馬鬥獸場——發言者的席位在中間最低處,而代表們高居此上,除了正南正對著紫禁城的那四十五度。這樣的設計,使發言者發言時一言一動將會被三百一十五度審視,若是質詢,被質詢者會以為自己已身處重圍,四面皆敵,不過徐敬熙上將旁若無人的在諸人環視下穩穩站在了他的位置上等候開場。並不出人意料的,最新提問的是在美華僑代表,紐約華商總會會長李烺。
“請問徐將軍:我國和美利堅合眾國是否存在戰爭的可能?”
“尊敬的代表大人:以美利堅國會透過的最新陸軍法案看,兩國存在戰爭的可能。”
“將軍如何做出此等判斷?”
“最新陸軍法案要求重新武裝美國二十八萬陸軍以及二十五萬國民警衛隊;另,每年還撥款一億美元幫助菲律賓政府建立一支超過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