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上茶樓酒肆有傳聞,吳稚暉是因為京上有人,這才化險為夷。”
“這只是一審,官司可以再打,我看看他們還能玩什麼花樣。”楊銳道。
“先生,這已經是二審結案了。”張承樾有些怪異的看著楊銳,很是奇怪。
“那就是說已經結案了?”楊銳大駭。他此時才想起來,本來按照大陸法系,刑事審理是三審結案的,但開國後法官有限,為為求效率,刑事案件都改為二審結案。
“是的。先生。”張承樾小心的道。“現在滬上巡警大為不服,學生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們的不滿給撫慰下去。”
張承樾說完,楊銳則久久的沉默,他拿起一疊簡報,扔掉最上面的那些,終於找到一審結案的新聞,除中華時報在那裡乾巴巴說司法公正的文章外,其他的報紙都是歡呼主審青天在世、惡警自有報應云云。
草草的瀏覽了那張簡報,楊銳把它一扔,極為冷靜的道:“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
“先生,可是案子已經審完了,如果妄動,那不是有礙司法獨立?”張承樾不知道楊銳要幹什麼,他知道楊銳很多時候愛鑽牛角尖,講求絕對公平,並對士紳之流絕無好感。以他得到的資訊看,這案件根本就是江蘇士紳勾結大理寺,這才有了這麼一個結果,不然以巡警局和督察院掌握的證據,那一條不能置吳稚暉於死地。
“滬上巡警有意見,你就不要去安撫了。”楊銳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之後,煙霧繚繞中忽然說道。“讓他們鬧吧。憑什麼巡警就不是人了。”
“啊!”張承樾大驚,“先生,滬上正是博覽會啊,各處的警力都是增派的,他們要是鬧事……”
“博覽會來的人都是洋人,洋人都在租界,巡警就是不上崗,也傷不到誰。農村有農會,也傷不到誰,真正沒巡警會大亂的地方還是城裡。”楊銳吞雲吐霧說著自己的見解。“讓巡警們去鬧吧,控制住槍就行。”
“先生,這不行啊。”張承樾越聽心裡越不安,滬上繁華之地,作奸犯科實屬不少,真要是巡警鬧著不上班了,那還了得。“再說。終審既然判了,那結果就得認。要不然以後還有誰會服大理寺之審判?”
亂楊銳是不怕的,死人關他何事。他只是憤怒廷尉府那幫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玩花樣。什麼司法獨立,屁的司法獨立!就現在這世道,只要有關係、有舊誼,誰不能買通法官?最終死罪變活罪,有罪變無罪。士紳官僚總是一體的,特別是廷尉府那幫人,當初之所以能去國外留學學法律,不外是因為有錢有人。如今,這些人因為吳稚暉的案子、因為警局的案子聯合了起來。玩了這麼一出把戲。
楊銳想著這些狗屁士紳重重疊疊的關係網,臉色越來越陰暗,他期望透過司法獨立進而實現司法公正的希望,此時忽然崩塌了。
“哎……,你回去吧!”楊銳忽然道。聲音落寞的讓張承樾聽不出是他。
“先生,”看到楊銳如此,張承樾有些擔心。
“沒事,你說的對,案子既然判了。那就判決結就得認,要不然怎麼叫司法獨立呢。”楊銳啞然的笑,很是失態,“我前段時間太忙了。記得李子龍跟我說過一審的事情,但剛聽了個開頭就被其他的事情給打斷了,也沒有想到多關注一下這個案子。”
“先生。”張承樾有些搖頭,一審二審間隔時間本來有一個月左右的。不想此案蹊蹺的只有十五天。他當時也未多想,但事情已是如此。多說已是無益。
“對了,剛才李子龍同樣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汪兆銘幾個怎麼樣了?”楊銳忽然笑問。
“黃復生開槍擊斃護衛,判了死刑;汪兆銘,也就是裝警察的那個,因為未傷到人,只是無期。”張承樾道。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楊銳說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