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受有如一個人被雷電擊倒在地,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
於壁虎是準備上山。
在很久之前,他有過一個很要好的朋友,這位朋友很喜歡在雷電交加的下雨天裡登上山頂去看風景。
而於壁虎平時只喜歡在天氣陰涼的某一天上山去看地面上忙碌不停的人們在互相打招呼。
山不大高,山腳下是一個小鎮。
於壁虎已上山。
他在山腰上看到小鎮上的人們都在房子裡亮起了燈,有許多人在乘涼。
這個時候,天邊還有一團團的紅雲。
……但是等到於壁虎爬到一個山頭上來,天卻已經全黑了。
晚風微涼,吹拂著於壁虎的衣襟。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很幸福。
(二)
張三九坐在一棵高大的槐樹下面,樹蔭很大的一片,她人就坐在裡面,面前放了一盆冰涼的清水——正準備洗頭!
“披風,披風!”她叫,沒有人應。
“披風?”還是沒有人應。
她想叫披風另換一瓶洗髮精,她並不是很喜歡“無頭”這個牌子的產品。
披風終於還是從一個角落裡閃了出來,並跑過來:“哎,我的大小姐,我就在這,有什麼事?”
“也不知去哪了?你——”張三九怒不可遏。
“沒,沒去哪!”
終於換成了“海飛絲”這一個牌子。
“哎呀!可恨的披風。”
竟然只有塑膠殼子,沒有洗髮液。
姑娘遺憾,很是怒恨。
她絞起幾捧長髮,弄得稍微有一些乾燥了,站起身子,去房間裡拿一瓶新的海飛絲來。
房子的門前有一個水池,旁邊有三隻蝴蝶。這邊上,還有一臉盆只洗了一半的衣服。
這是披風本該洗掉的,但是他卻是一個很不稱職的家庭工作人員。
“死披風,怎麼這麼懶?”姑娘的氣未消。
……終於洗好了頭髮。
指甲光亮,老長,帶著一點粉紅的顏色。
張三九抽空剪了粉紅指甲,又上上下下地把幾塊其實長得並不是很明顯的疤痕用玉白色的胭脂粉覆蓋住。
這麼修理一通,她上街去了。
路過一家超級市場的時候,她被一個劉姓老闆叫住。
“嗨!張小姐。”
“啥事情?”
“沒事呢!”這位老闆笑呵呵,用一隻手摸了一摸腦門。
“神經!”要是在以往,她準就脫口罵了開來!
那老闆還是在乾笑,並用眼角打量張三九前凸後翹的身材。
“那麼我走了。”
“好,慢走!”張三九走遠了。
“小姑娘,等一下!其實我想告訴你,你真的長得很漂亮誘人——”
“你有毛病……”
(三)
“九姑娘——九姑娘!”有人在高聲的大叫。
九姑娘卻不應。
“九姑娘!”九姑娘還是在走路,腳踩著高跟鞋左手挎著包,是錢包,鱷魚皮製的。
那人追了過來。
“喂!”
人到了她的跟前,死勁拍了一下她的肩頭。
“誰?”張三九沒有被嚇一跳,但心裡卻很是惱火。
“我呀。”
是於壁虎!
“你啊?”
“恩!”
化妝盒在張三九的鱷魚皮包裡發出“咚咚”的怪響。
他們倆並肩走在這一條十二分寬敞明亮的街道上,感覺好極了。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