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綿綿江水,波滔澎湃,如玉帶蜿蜒,二青放出綠竹筏,而後二人飄身上筏,又讓二馬一狐上筏,著紅狐驅筏。
紅綾倒也未曾報怨,一路走來,她也是拿雪練當苦力,蹲坐在雪練的脖頸上。如今到此,她出點力,亦屬正常。
紅綾驅此綠竹筏,已是得心應手,不需二青交代,便催動法力。
結果便見那綠竹筏如離弦之箭,御風破浪而去。
大白笑道:“小紅綾,且省些法力,我們不需如此疾趕!”
紅綾被大白如此一說,有些尷尬的伸爪撓了撓狐臉,而後放緩了速度,並伸爪比劃著,“這樣可以麼?”
二青立於筏頭,回首笑道:“不需加速,隨波逐流便可。”
竹筏隨波而去,不多時,便轉入水流湍急處,見兩岸崖高壁險。
筏隨水去,青山倒飛,偶聞猿聲揚蕩,亦有虎嘯山林。
江風徐徐,崖岸松柏簌簌。飛鳥翩翩,啼聲歡鳴不絕。
不知何時,竹筏隨流水轉過數重山巒,崖岸不再,前方視野變得開闊起來,前方水勢雖有放緩,但卻依然滾滾滔滔。
二青見些,嘴裡不由吟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西陽紅。”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最後兩句倒也應景。
只是大白還是好奇道:“師弟這詩,雖然意境上層,但對仗工整方面卻感覺有些彆扭,是否還有下闕?”
二青聞言便笑道:“是有下闕!不過這詩可非為我所作,這是我當年出遊時,從一些說書人那裡聽來的,講的是當初漢末三國三分天下之事。下半闕是這樣的: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大白飄向筏頭,站在二青身側,側首瞧了他一眼,道:“修行者可至紅塵煉心,師弟莫不是想去那紅塵官場走一遭,出將入相?”
二青搖頭失笑,道:“似你我這等修行中人,還是妖身,若去那官場走一遭,那便與攏亂天地秩序無異,不需多久,便有天兵天將下界捉拿我等這些妖孽了。且若要紅塵煉心,亦不需去那官場。”
頓了下,他又道:“更何況,如今那朝堂上,實行的還是那九品中正制。似我等這些無門第出生之‘人’,又豈能出將入相?”
“那師弟怎麼好好的吟起這種詩來?”
二青尷尬輕咳,道:“我這不是模仿一下那些文人墨客的文雅氣嘛!你看,我若戴上那文士的弁冠,是不是很有文士風采?”
大白抿唇笑道:“那倒是!我們家師弟,文采可不遜那些士子。”
二青聞言,失笑搖頭。
不多時,便見江面上,舟楫往來,穿梭如織。二青見此,一道障眼法打入腳下竹筏,讓外人見這竹筏時,只將其當成尋常小舟。
如此這般,倒也不見有誰來打擾搭訕他們。
順江水而下,只兩個日夜,二人便來到一處碼頭,於碼頭行人中聽到,此處便是那鎮江縣,此縣有處金山寺,香火鼎盛。
二青開啟眉間豎眼,於右側前方看到遠處有佛光漫漫映金暉,檀煙嫋嫋騰碧霄。那方向,正是人們口中所言的金山寺所在方向。
見此,二青心裡多少有些古怪感。
想必,大白也不會相信,若按那個傳說故事發展下去,其中若無變化,幾百年後,她會被那大和尚法海鎮於那方塔下二十年吧!
然而,既然他已來到這方世界,參與到這些神話故事中來,那便是一個變數,他能眼睜睜看著她遭那劫難嗎?
他搖了搖頭,末了失笑起來,幾百年後的事,此時多想何益?
“師弟怎了?有甚不對麼?”
大白見二青搖頭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