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消滅,而是一直流傳至今,法家的強大必然會和以“仁義”為根本立足點的儒家產生無法調和的矛盾,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李世民可以用自己的權威 逼迫兩大學術宗派暫時言和,可不是每一個皇帝都有李二陛下的威懾力,至少現在的李承乾沒有。
蘇寧有理由相信李二陛下一旦故去,李承乾一旦登基,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儒法之爭,李承乾這樣希望蘇寧儘快重返朝堂,也是希望可以依靠著沒有明確政治傾向而傾向於實幹的縱橫家強大起來,然後成為平衡儒法兩家的重要籌碼。
李承乾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太子了,合格的監國太子。
李二陛下比想象中更加註重培養李承乾的能力。更加註重李承乾是否可以成為他合格的後繼之人,但是蘇寧更加希望的是李二陛下可以主動禪位給李承乾,而不是等李二陛下去世之後李承乾登基,皇位世襲制度之下,有一種情況可以避免皇位的流血爭鬥,那就是老皇帝主動禪位給新皇帝,並且扶持他走過最艱難的一段歲月。
蘇寧不知道在李二陛下的心中是否考慮過他自己的皇位和大唐的傳承哪個更加重要,但是就如今來說,蘇寧知道,李二陛下絕對不會放棄皇位的。他才四十多歲。放在現代,還是個年輕人呢,正是壯年的時候,正是適合做大事的時候。
蘇寧決定把已經修改完畢的蘇版《資治通鑑》獻給李二陛下。前前後後。整整八年時間。蘇寧足足拖了八年時間,真正的完全版在四年前就已經完成了,可是蘇寧不願意那麼早就把這本很有意義的史書放出去。在這最近的三年裡面,他親自執筆,和崔孝義一起,逐字逐句的研讀,逐字逐句的琢磨,一個字一個字的修改。
有些篇章一遍就過,有些篇章十數次更改,神機已經無法使用了,蘇寧難以再去謄抄原原本本的司馬光的意見,但是這也帶來了很多他自己的想法,他已經做了十年的官,經過了十年的大唐的官場戰場的磨礪,蘇寧的經歷不會遜色給司馬光多少。
而且,蘇寧還做了一件很大膽的事情,以往寫史書都是新朝代記錄舊朝代,蘇寧不僅僅寫了前隋,更寫出了武德貞觀二代的事情,從隋末大亂,到李淵閣下建立大唐,再到李二陛下登基,然後是十年的大擴張時代,每一場戰鬥,每一次生死之戰,都是他親身經歷的,所以,他寫的非常仔細。
就連玄武門之變,他也並沒有避諱,當然他沒有決定現在就把那一章獻給李二陛下,而是要等合適的時機,蘇寧有一種預感,待到李二陛下可以直面自己曾經的野心和殘忍以及自私的時候,他就可以坦然地把皇位讓出去,讓年輕的充滿精力的李承乾登上皇位,而他笑盈盈的看著李承乾坐穩皇位,執掌大唐,放心地閉上眼睛。
蘇寧前往皇宮的時候,是帶著十幾輛大車一起進入皇宮的,一起的李承乾面色極為複雜,看著手中的書稿,咬緊嘴唇,不出一言,時而看著身後的十幾輛大車,想象著那一本本蘇寧和他的助手們親手寫下的書,他就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不可思議……
這的確有些不可思議,八年,八年,那豈不是說蘇寧從十六歲開始就開始著手準備這一部宏偉的鉅著了嗎?上至周威烈王,下至隋煬帝失國,前前後後千餘年的歷史,在《三國》之後,這本真正的史書,真正的文學鉅著,足以奠定蘇寧一代大師地位的作品,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翻開的是漢卷,關於漢武帝的篇章,既有對於偉大功德和獵獵雄風的歌頌還有讚揚,也有對漢武帝晚年鬧出的不少荒唐之事嚴苛的批評和辛辣的諷刺,既有對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功的美妙頌歌,也有對霍去病性情乖戾、不體恤士卒、欺壓良善的批評,毫不留情的揭露了這些人最真實的一面,有些言論,讓李承乾自己都覺得心驚肉跳。
可是當他看向蘇寧的時候,蘇寧一臉的淡淡然,絲毫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