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應該是左邊的第八根肋骨捱了一下。”
“我看看。”
“不用了。”
“若磊!我一定得看看!”於凡固執地爭辯。
然黎若磊更堅定地按下了他的手:“於凡,我沒事。你別嚇著劉薇了。”
經由他這話,我才知自己已是熱淚盈眶,像是個木娃娃呆坐在原地。
“你們都受傷了嗎?”室外的瞿正陽早已收起了玩笑的口吻,擔憂非常地敲打著牆板。
“總之,你先開門吧。”黎若磊答道。
結果,老馬沉穩的步伐靠近了門板:“若磊,於凡,我們這邊在想方設法開啟安全閥,但是這家中心原先的安全設定超過我們的想象,可能得費點時間。所以你們必須先告訴我們,有沒有人受傷?”
這會於凡搶先著應答:“若磊受傷了。我需要一些急救用品。”
黎若磊擰擰眉頭顯然不苟同:“你們別聽於凡——”
“黎若磊!”齊瑜火怒地訓道,緊接轉向了搭檔囑咐:“於凡,你應該知道若磊的個性。”
“我明白。你們把急救箱先給我,我會處理的。”說到這他望向了我,遲疑道,“齊瑜,還有——”
“我沒事。”我趕緊吸吸鼻涕爬起,沒料到雙腿還沒從驚顫中恢復,膝蓋打軟我跪倒在地。
“劉薇——”他們兩人見狀,向我急匆匆走來。
而外面的人聽到這聲疾呼,可愈加焦躁了:“還要多久才能把門開啟?!”
被急召過來的工程師膽戰心驚地答覆著:“最快也要四五個鐘頭啊。”
“於凡。於凡。”無奈的老馬只好繼續大力敲打門板。
於凡邊把住我的手腕,邊答:“說吧。”
“這裡的每間房,每條通道都設有急救裝置,你找找看,應該有急救箱和毛毯。有什麼事就大聲叫我們,我們都在外面等著。”
“嗯。”應了老馬,於凡起身尋找他所告知的東西。
黎若磊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臉上確實浮現出了異常的乏累之色。我很擔心,捉摸著衣角卻不知如何開口。在那剛剛的“媽媽和唯唯”錯誤後,我註定是要步步為營了。
“劉薇。”
我忐忑地轉過臉。
黎若磊對我露出往常的兩個小酒窩:“別擔心。”
別擔心什麼?我仰頭,別擔心他的傷嗎?我恍惚地看著於凡開啟找到的急救箱,取出了特殊繃帶替好友固定受傷的肋骨處,邊也柔聲對我道:“劉薇,不用擔心。”
這一句,我肯定了:這不要我擔心,分明是他們不打算遺忘我當時的口誤。惶然間我雙手忐忑地磨挲起雙膝蓋。眼前寒氣凝聚起的霧蒙,襯發著四周墨綠色無比清冷。不由心口感嘆一聲,畢竟,手術室是冰冷的,而拿刀子的人呢?瞅著他們兩人身上的術衣,突發心底的不再是以往對他們精湛技術的讚歎,而是一種完全相反的可怕認知。若他們一旦知道真相,他們將會如何對付一個始終撒謊的女人?沒尋著答案,身子再次一個冷戰。
於凡見及,立即抖開毯子裹住了我全身,關切道:“劉薇?很冷嗎?”
“不——冷。”我咬著下唇想止住全身的抖動,然自發於內心的寒冷豈是用被服可以驅除的?放眼這22世紀的墨綠海洋,還會有我蕭唯可以倚靠的彼岸嗎?究竟誰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究竟該怎麼辦?
答案是遙遠的,就像我中午在他們書店聽到的歌詞:我要何去何從!
當門意外地提早挪開了一線陽光。齊瑜怒氣衝衝地走在眾人前面,看看黎若磊,轉而火怒地鎖定了我:“你——”
我此刻已萬念俱灰,等著他的冰雹砸下。
豈知,難得另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