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當,索性這回趁機一勺燴。”
台州城。
自從戚繼光大軍開拔後,嚴鴻也沒閒著,讓雲初起分派本府的衛所兵士佈置防衛,將常平倉、水井、軍械庫等處安排人佈防。又在城外派了斥候,打探訊息,只是南方水網縱橫,騎兵不利。斥候的效率也大為下降。
轉悠了半天下來,又有樂錦送來了錦衣衛內整理的資料,都是台州府及臨海縣歷年來狀告耿少泉的狀子。內容從侵佔良田到強搶民女,毆傷人命等等。可稱劣跡斑斑。
不過錦衣衛屬於地方糾察組織。他們有糾察百官訪查不法的權力,不代表他們什麼事都要管。客觀上說。大明朝似耿少泉這等土豪劣紳,不知有多少,若是挨個都管,那也是殺不勝殺。單論乾的壞事,山東四大家乾的比耿少泉就多出許多。無非是官紳勾結,睜一眼閉一眼的問題。樂錦見自家長官要搞耿少泉,便急忙整理了這份材料出來,並附上了耿家的大致產業數字。
將岸等到嚴鴻看完了狀子,向前施禮道:“長官,莫非是要動這姓耿的?”
嚴鴻笑道:“不殺頭肥豬。怎麼過年啊?這城裡一百浙兵沒趕上打仗,上哪拿犒賞?再說你們跟著我跑那麼遠的道,難道不發雙鞋錢?戚元敬那打了勝仗,犒賞難道都找胡軍門要麼?台州府庫是有些錢。可也禁不住這麼花,回頭咱走了,葉太守上吊,就不作興了。這姓耿的既然敢攛掇葉國琛壞我名聲,又敢在校場辱罵於我,不殺他殺誰?他耿家倒是有點產業,雖然不算什麼大肥豬,不過讓兒郎們添點油水還是夠了。你再看看這殺才做的事,欺壓鄉村,魚肉百姓,動他也沒什麼冤枉!只是目前咱人手不齊,眼下先搜點黑材料,等到戚將軍領兵回來,再收拾他不遲。”
將岸道:“下官還有一事回稟,離台州不算甚遠,就是新河所,如今那裡駐的多是我浙兵的家眷。連戚夫人也在那邊。戚將軍留給欽差護衛這一百餘兒郎,也多是有家室的人。左右無事,下官想,要不給他們放幾天假,跟家裡人團聚一回。”
嚴鴻聞聽驚道:“你怎麼不早說?戚元敬也沒對我說過這事,否則我定要備一份禮物,送給戚家嫂嫂才是。我只當他們都在老家,沒跟出來,這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倒是我失禮了。”
將岸笑道:“戚元敬畏妻如虎,自然能躲就躲,你當他樂意去和他婆娘見面?”原來這些浙兵都是從義烏、金華招募,出身貧苦,家中多無田地。男人當兵掙餉,家裡不至於餓死。胡宗憲又憐他們貧苦,加上戚繼光從中上書,便將新河所這邊的無主軍田賜予這些人耕種。
原本新河所有千人之數,只是江南武備廢弛,軍衛大逃亡,新河所原丁十不餘一,衛所荒廢,幾任軍官也先後死在倭寇手裡,原有軍田多是成了無主荒田,或被其他軍官、土豪侵吞。有胡宗憲出面調查,自然沒人敢來捋虎鬚送死,紛紛吐出田地,讓那些浙兵多了份保障。戚夫人隨夫來到江南,便到新河所管帶那些浙兵眷屬,正好發揮作用。於是這新河,卻成了戚家軍的老營所在。
嚴鴻聞聽,吩咐把吳惟忠等三人叫來。那三人見了嚴鴻急忙磕頭,嚴鴻笑道:“三位,是我訊息不靈,今日才知,幾位和弟兄們的家眷都在新河。多日不見,想必大家都有些想老婆了吧。不如這樣,你們一百人分做兩隊,輪流去新河待待吧。一隊人出城探家,一隊人在這護衛,等那隊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