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糧食?”
一個幕僚說:“不及吾等所望之十分之一。”
太子焦躁地搖頭:“今天朝上父皇那是什麼意思?”
眾人相互看了看,都不敢說話。
白天在朝堂上,有人忽然提到當初三皇子提過儲糧備荒,頗有遠矚之意。三皇子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可以經常為朝政建言?
這話一出,自然就受到了呂氏朝官的反擊,說三皇子的話不過是巧合了,誰也不可能知道未來,三皇子難道能比皇上更英明?……
這明顯讓皇帝不快,皇帝說道:“此事後議!說說當前要務!”
一個朝官說:“那當是如何安撫民意,減少災民之數……”
太子喃喃地說:“什麼叫‘此事後議’?難道父皇是說日後會讓他參與朝事了?”
幕僚說:“太子不必憂慮,三皇子從來沒有過什麼政見,只說了那麼一次,肯定是碰巧了。皇上也是知道的,所以一直不還只與太子殿下商議嗎?”
太子手有些發抖:“可父皇對我總是不滿……”老說他思考欠周之類的。
幕僚安慰道:“太子殿下,掌管國家大事,非是一日一夜可行。皇上提攜太子殿下這麼多年了,皇上是絕對不會舍太子殿下而用對朝事一無所知的三皇子的。”
太子低聲說:“誰能知道父皇的心思?也許他想要個不懂朝事的,這樣什麼就只有父皇才能做主……”他把顫抖的手按在書案上。
一個幕僚見狀,上前悄聲說:“現在四公主殿下已經準備和番,按時間,明年春末火羅就該來迎娶。太子殿下稍安勿躁,不過幾年了。”
太子揮手,讓大家退去。
他胸中難受,就又出了宮,去了初榮的地方。這次,他待的時間久了些,宮門落匙前才趕回來,心中覺得那股狂躁散去,晚上能睡一覺。
俗話說,上得山多終遇虎,太子經常出宮,引起了太子妃的注意。最近,太子在宮裡並沒有顛鸞倒鳳地折騰,與他以往的好色很不同。太子妃對人性的觀點很消極,她不覺得這是由於太子的母親剛剛過世的原因,她認為狗改不了吃屎,太子不在宮裡鬧,定是在外面有了人。她自己無法派人跟著太子,就讓人帶了密信去呂太傅府中,讓祖父找人盯著太子些,看他去了什麼地方。
呂府有“一門三相”之名,子孫門生在朝為官者眾。查一個人的行蹤,何況是宮裡出來的太子的行蹤,真是太容易了,很快就發現了太子出宮去的小院,接著就摸清了住在裡面的人的性別和名姓。
沈汶在同樣的夜晚坐在梳妝檯前,邊抽下頭上的釵子,邊與蘇婉娘聊天:“明年我就要去邊關,你肯定要跟著去嗎?”
蘇婉娘一邊給沈汶鋪床一邊說:“當然了,我們一起去,還能做個伴兒。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單獨行動?”
雖然從一開始,蘇婉娘就說要一起去,沈汶卻一直猶豫。蘇婉娘長得那麼漂亮,到外面去不會惹麻煩嗎?蘇婉娘像是知道沈汶的心思,說道:“我出去就把臉塗成個泥臉,不會有人看出來的。”
沈汶想到嚴氏也會去,可看來肯定不會回來了,自己如果單獨回來,和男的在一起真說不清楚了,還是有個人陪伴好,就說:“路上該是很辛苦。”
蘇婉娘說:“我的小姐!我受的苦可比你多!你就別跟我說什麼辛苦了。”
沈汶想起初見蘇婉娘時的情景,又想到這些年都是蘇婉娘在忙裡忙外,不得不承認,自己許是不及蘇婉娘能吃苦,就終於定下讓蘇婉娘與自己一起走。
蘇婉娘擔憂地說:“你知道太子有了壞心思,還說不出府,可怎麼就答應了呢?”
沈汶對著蘇婉娘飛了一個眼,拖著腔兒說:“答應了——又怎樣?”
蘇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