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剛開始就做了那過河拆橋的事兒。”蘇伯年這是在勸芙香。
“芙兒知道分寸的,義父請放心。”芙香曲膝回道,算是給蘇伯年吃了一顆定心丸。
兩人便是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坐定後蘇伯年又問道,“同你姑姑說過了?”
“是。”芙香調整了一下靠墊的位置,讓蘇伯年坐的更愜意了一些。
“你姑姑怎麼說?”
“姑姑就讓我一切按著義父說的行事,切莫操之過急,讓義父為難。”芙香笑了笑又說道,“姑姑幽居清安寺,生活上雖然不比從前奢靡舒適,但人看著卻比以前精神了許多。”
蘇伯年嘆了口氣,“你姑姑苦了一輩子,如今遠離塵囂也是一件好事,你也不用太擔心。”
……
兩人就這樣隨意的聊著,不一會就到了侯府。
在門外迎接兩人的是昌平侯和葉書懷,芙香恭敬的跟在蘇伯年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的默默走著。
走到垂花門的時候,她忽然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還未來得及抬頭細看,就只聽一個聲音說道,“久仰蘇大人盛名,今日妾身能見到大人本人,真是三生有幸。”
芙香低頭而笑,更是將自己隱沒在了邊上簇擁著的丫鬟小廝們的身後。
“這是賤內。”見蘇伯年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昌平侯連忙上前介紹道,“知道老夫今日設宴單請大人,賤內說無論如何也要來打個招呼。”
“啊,侯爺夫人,失敬失敬。”蘇伯年拱手作揖。
“大人太客氣了。”大太太蕭琴素掩面而笑。自從知道自己的夫君將在野太傅蘇伯年請出了山以後,大太太就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掃之前為葉書懷仕途擔憂的陰霾,自在開心了許多。所以今日怎麼著也要出來同蘇伯年見上一面寒暄幾句。“侯爺,別站著說話,快進大人移步膳廳,酒菜都已經備好了,一會和大人邊吃邊聊。”
昌平侯這才回了神,滿臉歉意道,“瞧我,真是有失待客之道,大人請……快請。”說著葉德盛便側身示意蘇伯年先行,然後又以眼神示意葉書懷在前面帶路。葉書懷明白父親的用意,很自然的大踏步走在了前頭。
蘇伯年笑眯眯的也不客氣,轉身衝站在人群后的芙香默默一頷首後便回首抬步先走了。
大太太這才注意到一群丫鬟小廝中正立著一個陌生的身影,她不禁好奇的探了頭仔細打量了一番,探究的視線就這樣和抬起頭的芙香不期而遇。
“轟”的一聲,大太太的腦子彷彿是炸開了鍋一般的嗡嗡作響。和第一次在葉湘蘭的喜宴上見到芙香時一樣,她的笑容瞬間凝結在了嘴角,臉上的表情此刻看上去奇怪到有些猙獰。
“這、這位是……”大太太這話分明問的是旁人,而此刻能解答她的疑問的旁人也只有蘇伯年一個。可是眼下蘇伯年早已經隨著昌平侯走遠了,周圍都是一干面面相覷的丫鬟小廝,倒是讓大太太問出的問題顯得有些可笑無措了。
“小女子喚名芙香,芙蓉的芙,花香的香。”芙香上前一步,屈膝行禮,一派落落大方,舉手投足之間不乏千金閨秀之風。
是了,芙香!大太太驟然回憶起來,盈兒同自己說過,這個女子就是贈茶給書懷的那個人。
可是望著她那張同三娘過分相似的臉蛋,大太太一時之間以為在昏暗的傍晚遇著鬼了!可也不對,她說的話,周遭人都聽見了,不,不是鬼,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
大太太不停的喘著氣,定睛回神的時候,背後已爬滿了溼溼涼涼的薄汗。
“你……”
“小女子隨蘇大人一起來的。”未等大太太再問,芙香已經作了回答。
人有相似,這並不奇怪,更何況眼前這個女子乍眼一看雖同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