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早睡早起的乖寶寶。”肖天一哈哈笑著說:“那你睡吧,晚安,寶貝。”他掛了電話。
肖天一,錢倩,彷彿都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小西要想很久才能想明白肖天一說的是什麼:錢倩曾經打電話來嘲笑小西紅杏出牆,小西很生氣地讓肖天一給她一個解釋,錢倩為什麼會知道李朝陽的事。現在,肖天一來告訴她,錢倩是開玩笑的,小西不必放在心上。肖天一根本沒覺得他把小西的私事告訴錢倩,有什麼不妥。
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多麼微不足道的小事,死不了人。
小西想,要不要拔個電話回去,告訴肖天一,自己已經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了?濃濃的睏意包圍著她,她呆呆坐在那裡,只感覺要睡。李朝陽伸手過來拿走她的手機,仍然幫她放回包裡。他什麼都沒說,扶著她躺下繼續睡。
等到花兒被從搶救室推出來,小西又一次驚醒了。她在木椅上睡得全身僵硬,吃力地爬起來,撲過去看花兒,花兒昏迷著,小臉蒼白。醫生說花兒被摔成了腦震盪,幸好顱骨沒有骨折,也沒有腦出血,但是需要好好治療和休養,否則會有後遺症。瘋女人,不,瘋男人,則被送進了手術室,他的內臟,被李朝陽的子彈洞穿的地方,需要做手術縫補。等他做完手術,就會有救護車把他送到公安醫院專門的病房,儘管他受了重傷,但是對這樣一個兇殘的連環殺手,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花兒被送進了普通病房,護士為她掛上點滴,她還在昏迷著,沒有醒過來。李朝陽去買了一個充氣墊子,放在花兒的床尾,再一次對小西說:“你睡吧,我守著。”
小西感覺頭暈腦脹,但是不忍心讓李朝陽一直守著:“你睡一會兒吧,我剛才睡過了。”
李朝陽堅決地拉著小西在墊子上躺下,仍然把警服上衣蓋在她身上,他自己靠著牆坐在墊子邊上:“你睡吧,多睡一會兒對你有好處。我沒事,我蹲守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整夜不睡是常事。”
“那……花兒醒了,你叫我。”
“好,我叫你。”
小西閉上了眼睛,忽然又睜開:“瘋女人是誰?我聽見你喊……劉江生,他是……花兒的爸爸?”這個疑問,一直壓在小西的心頭,她望著李朝陽,壓低著聲音問。
“嗯。”李朝陽點了點頭。病房裡還有其它病人,李朝陽顯然不願意多說。他像哄嬰兒睡覺似地拍著小西,說:“睡吧。明天白天我都告訴你。”
小西雖然覺得他的動作很好笑,但是卻感覺莫名地溫暖和安心,在他輕輕地拍打下,她很快又睡著了。
☆、兇手的口供
第二天早上,花兒醒過來了,除了頭疼噁心,需要繼續打點滴、敷冰包之外,情況還好。看到小西,花兒喊了一聲“媽媽”,小西真心實意地答應著:“哎。”花兒的頭被撞傷之後,似乎忘了瘋女人這件事,她醒來一個字都沒提,小西暗暗希望,花兒最好永遠不要想起來,就讓這段悲慘而恐怖的記憶,永遠地塵封吧。
因為噁心嘔吐,花兒暫時不能吃東西,只能打一些營養液,而且也不能下床。小西買了毛巾、臉盆、便盆,替花兒處理排洩,為花兒擦臉擦身,輕聲地給花兒講故事,花兒的小臉雖然腫著,也能看出來是笑著的。
隔壁床的大嫂好奇地看著小西和花兒,說:“你是她媽?你這個當媽的長得真年輕,你多大呀?”
小西含笑回答:“是啊,我是她媽。我長得小。”
大嫂嘖嘖稱奇道:“看著就跟二十出頭似的。昨天晚上在這陪護那個,是她爸?”
李朝陽早上等到小西醒過來,跟小西說他有事要去辦,先走了。此時,小西聽到大嫂的問話,臉紅了,小聲說:“不是。”
大嫂一副“哎呀,有八卦”的興奮表情,小西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