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呃……一直是我自己洗,就沒那麼注意了。&rdo;隨著細嫩光滑的手指滑過頭皮,克雷恩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小的時候。
有一次他想要和畫報上的英雄一樣帥氣非要留頭髮,結果最後被芙伊按在樹樁上,一邊哭鼻子一邊被剪短,直到芙伊用線演示了一下長發在樹林中活動是如何被勾住的,才算消了氣。
而之後為了讓芙伊能安心蓄起他覺得非常漂亮的長直發,穿梭在樹冠中的辛苦活,就全被他嚷嚷著強行要了過來。
喜歡短髮的芙伊總是幫克雷恩修剪頭髮,而喜歡長發的克雷恩為了不讓芙伊嫌麻煩練出了一身樹上本領。他們兩個頭髮的長度,成為了照顧對方感受的奇妙證明。
理髮這件事,從某種角度來看其實充滿了曖昧的親密氣息,手掌在頭顱這樣重要的身體部位上摩挲遊走,鋒利的剪子剃刀始終保持著隨時可以要命的危險距離,即使是在專門做此交易的場合,當放鬆身體坐在那裡任人擺弄的時候,也意味著足夠分量的信任。
克雷恩這才隱隱約約地察覺,這些日子以來沒有剪髮,並不是因為他想重拾小時候對長發英雄形象的熱情,也不僅僅是因為琳迪不會理髮師太貴,而是他從心底不願意把鬆弛的後背和頭顱交在別人的手下。
一種對刺殺和背叛的恐懼始終埋藏在他的靈魂深處,就像是從前世帶來的警告,提醒著那裡還埋藏著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芙伊的手掌依然和以前一樣靈活敏捷,盤旋的剪刀很快就讓他亂糟糟的紅髮呈現出短暫的整齊姿態‐‐以過往的經驗,完全和鳥窩不相似的時期,就只有這之後的一週左右。
&ldo;吶,好了。&rdo;芙伊低聲說道,低下頭湊近他的脖頸,呼呼地吹去落在上面的碎發,用手輕輕拍了拍,&ldo;去洗個頭吧,我收拾一下。&rdo;
還是很渴望那滑膩的手指在脖頸上遊動的感覺,克雷恩蹲到盆邊倒好熱水,扭頭看了一眼芙伊,笑著說:&ldo;你幫我洗吧。&rdo;
&ldo;嗯。&rdo;芙伊應了一聲,把碎發掃進簸箕放到一邊,端起水盆放在架子上,搬過椅子讓他坐下,探手試了試溫度,加了些涼水進去,挽高袖子,把水一捧一捧撩在他的頭上。
他閉上眼睛,靜靜地讓臉懸在水面上,升起的熱氣和頭上流下的水流錯肩而過,以不同的方向按摩著他的面孔。在芙伊的手掌下,他可以盡情地舒適而放鬆,也可以恣意地膨脹而緊繃,不管是童年還是少年,不管是過去還是如今,只要那纖細的手指還在他的身上跳動,就能把他輕易地帶入到不願甦醒的迷夢之中。
水被擦乾,他沒有抬頭,他們之間的默契早已超越了時間,把毛巾放到一邊後,微微有些濕潤的指尖開始順著他僵硬的脖頸按揉。
當在霧氣繚繞的密林中鍛鍊到渾身痠疼的晚上,這雙手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揉松他的肌肉,把他送入香甜的夢鄉。
而此刻,克雷恩並不疲倦,他的精力還很充沛,靈巧的手指,只會讓他遐想起另一幅神秘而誘惑的畫面。
他坐了起來,有些突兀的抓住了芙伊的手腕,向下拉去。
她的手順從地滑入他的上衣,緩緩推過他結實有力的胸膛。
柔軟的身體從背後貼了上來,他伸出手,摸索著順滑的絲裙,和絲裙中更加順滑的迷人曲線。
&ldo;克雷恩,你忙了一天,不需要好好休息嗎?&rdo;芙伊花瓣一樣的嘴唇輕輕貼上了他的耳尖,芬芳的呵氣,暖暖地籠罩在他最敏感的地方。
&ldo;你可以猜猜我現在變得有多強。&rdo;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澎湃的浪潮,猛地轉過身,把她摟進懷裡,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