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不是的話?此時,他只覺臉上一陣接著一陣的燒的厲害,臉皮子叫一層接著一層的刮下來,能不疼麼?
臉色或青或白,變幻個不停,袖子底下的手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直冒,卻是深吸口氣,強扯個弧度出來,道:“沉水,你消消氣,我知是我不對,你不願我在外頭胡來,我再不理會就是。你說我對小林不上心,這話我卻是不肯認的,只是這回確是我的疏忽,可只看在兩個兒子的份上……我給你賠罪,咱們好生說話,成不成?”
沉水無動於衷。魯行將牙一咬,狠心起身,道:“你若還不消氣,我給你跪下了,是我不對,你諒了我這回,只看多年情分,好不好?”
一字一句,皆是真情實意。
只是,看著眼前滿臉悔過的男人,沉水突然發覺,自己竟真能無動於衷,生不出半絲波瀾——她的滿腹心腸,早就讓男人冷了心,暖不回來了。
沉水這才知曉,原來她真的是怨了他……
怨的她不願再同這個男人糾纏,不願她的下半生跟這個男人有瓜葛……
她不願啊……
接著,她聽到自己冷冷的聲音,不緩不慢的道:“你起來罷,現在說這些,已是遲了,我不願同你過了,和離罷~!”
看著眼前一出,沉香心道火候到了,也不廢話,從一旁桌上托盤裡捏出一疊紙,一把甩到魯行跟前,再不看他那張悲苦偽做痴情的嘴臉,淡淡道:“你這些年也撈了不少,該是夠本了,你若是聰明,就不該糾纏。倘若不知好歹,往後就只能盼著你好運道了。”
威脅,只是赤果果的威脅……
魯行氣憤之餘,卻是撿起一張瞧了眼,登時臉色就是一變。
這些年,他在外頭,可不是清水一般,該乾的不該乾的都沒少幹,能犯的不能犯的,只看在沈家,也叫旁人睜隻眼閉隻眼,如今白紙黑字打到臉上,魯行再不能扯著臉皮拿著往日恩愛說事兒了。
心裡明鏡一般,沉水這是當真不打算跟他過了……
這個東西拿出來,他的把柄握在沈家手上,顯是若不能好生生的和離,就要翻臉的意思了。
再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叫魯行心裡明白,他的結髮妻子,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
事到如今,再無迴轉之地,魯行也不再做小女兒情態,臉色表情一變,卻是問著上首處的沉香,道:“和離之後,孩子該如何自處?”
媳婦眼見著是要跑了,兒子總該留給他了吧!
沉香笑道:
“大林年歲不小,書院裡讀書,平日鮮少回家,倒不用說跟著哪個?小林卻是還小,眼下身子又不好,你這當爹的只顧著外頭心肝兒的母女,想來是顧不上他了,他娘一心的為著他,還是叫小林跟著他娘罷。”
魯行再不能心平氣和,強壓住不悅,道:
“這不成,哪家婦人和離,再沒見過帶著夫家的孩子?”
說罷,轉身衝著沉水,道:
“沉水,我知你心中有氣,不願再跟我,這也隨了你的意,我終是不願勉強你的,只是咱們多年夫妻,我對一雙兒子如何,你是看著吧,總不能為著一時疏忽,叫我沒了兒子罷。咱們也是好過的啊!”
沉水還沒說什麼,沉香已是輕笑一聲,道:
“哪裡用得著這般為難?你的前途總是在京外,常年在外頭,倒是不如京城裡頭叫孩子們安心,總不擠還有我這姨母看著呢!”
沉水也道:
“大林小林都是姓魯,這一點兒你放心就是。”
聽到自個兒想聽的,魯行便點了頭,他不點也是不成了,形勢比人強,他又能怎麼辦?
沈家這座大山杵在沉水後頭,連著叫他爭取都心虛的厲害。
他能混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