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是同窗?平日關係如何?”
聽蘇清遠問起何羨之,綺羅不解其義,回道:“後半年他從教室後面搬到前面,雖與我同桌,平日裡卻是不常與我玩笑的。”
“哦。”蘇清遠聞言點頭,半響說道:“何家雖是武將出身,但不論何老爺還是他的幾位公子,文采學識都是不錯的,便是一般的文臣也比不上他們。何家的大公子雖性喜風流,但卻是胸有丘壑的,他去了京城幾年,將京城的青年才俊的風采都壓了下去,連今上也贊他是青出於藍。”
綺羅聞言,心中想的卻是何尋之與清池郡主的事,況且在肖家當著清池郡主的面,何尋之對旁的女子也是並不推拒的,這樣的人,便是再怎樣才華橫溢,在她眼中也是色中餓鬼一個。
“何大公子年近二十尚未成親,實在是不應該啊。以前尚好,如今還拖下去,這可如何是好?何三公子聽說性情極好,聰慧過人,且與何大公子不同,不喜流連女色。你在學堂中可見著他與旁人親近了?”蘇清遠既是感慨,又是引誘地問,一雙眼睛只盯著綺羅看,心想若是綺羅對何羨之有半分綺念,就應當要羞紅了臉。
綺羅難得聽蘇清遠說旁的事,見他逮著何家的事說個不停,心裡隱隱猜到他的意思,知道蘇清遠是欲要與何家攀上親了,略有些為難地低下頭,稍後又吞吞吐吐地道:“爹爹,在肖家的時候見著一女子與何羨之十分親近,稍後聽綾羅說遊船的事,原來那女子就是浦陽公主。”
蘇清遠的臉呆住,許久回過神來,笑了一聲,“何三公子那等人材,被公主看上了也不稀奇。”說完,不再側頭與綺羅說話,只看著前面的路,尋思著除了何家,襄城有什麼人配做他的親家。
綺羅不禁慶幸幸好有位公主看上了何羨之,不然若是蘇清遠一廂情願的要與何家結親,何羨之不願,那她將臉面送去給何羨之踩不說,便是僥倖進了何家,隻日日想著法子躲開何尋之、何覓之就要熬白了頭髮。
此次蘇老夫人選的踏青之地,也在春分湖邊。
春分湖邊,正對著渡頭,立著十幾座小亭子,亭子下已經有了許多人家。
絲竹聲陣陣,天上五彩斑斕的風箏密密麻麻的飛著,不時便有兩個,甚至數個風箏絞在一起。
亭子下的人家,有熟悉的也有不認得的。
蘇老夫人等人下了馬車,去了早叫家人佔下的亭子。
方坐下,便有一夫人領著丫鬟婆子過來給蘇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萬福。”那夫人說道,一雙眼睛直睃向綺羅綾羅。
“是謝夫人啊,許久不見,你家老夫人可好?”蘇老夫人認出了人,便與那謝夫人寒暄。
“這是府上的兩位小姐,可真是有福氣,能有這樣兩位出色的小姐。”謝夫人讚道,親熱地拉了綺羅綾羅的手。
綺羅低頭一笑,先前她未曾見過謝夫人,便猜她的家世應當不顯赫。
“小孩子家家的,莫太誇她們。”蘇老夫人謙虛道,眯著眼看了一圈,對綺羅綾羅道:“你們去見見人,看有熟悉的人家替我向她們問聲好。”
“是。”綺羅應了,見蘇老夫人支開她與綾羅,更肯定了心中所想。
出了蘇家佔下的亭子,四處看了一番,綺羅一眼看到了周先生。
“綾羅,你隨我……”綺羅方開口,那邊綾羅也見到了周先生,因為先前的事,綾羅不敢過去,推說道:“你去吧,我去見旁的人。”
“也好。”綺羅應了,便帶著初一十五去了周先生那裡。
周先生卻不是在亭子中,而是在沿湖的長堤上迎風站立,看他的背影,似乎是在吟詠一首抑揚頓挫的詩。
走過去,等著周先生搖頭誦完了詩,綺羅才敢開口:“周先生好,許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