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給見面禮。”何羨之將何尋之的手推回去。
何尋之遺憾的嘆了口氣,伸手將那荷包仍在地上。
見他這麼不正經,周先生又用力地咳嗽一聲。
“先生,咱們走。”何尋之攬著周先生,竟似半扶半抱一般,快步向前走去。
“放肆,你與樓七兩個自小頑皮還不夠!……”周先生漲紅了臉地喝道。
何尋之聞言鬆開手,臉上神色微微動了下,親手為周先生撫平衣衫,讓開路道:“先生請。”
周先生哼了一聲,又慢慢地向遊船踱去。
何尋之也負著手跟在後面。
綺羅推了下蘇睿軒,叫他跟著走。
何羨之與綺羅並排走著,忽然說道:“我知道那事是怎樣的了。”
“怎樣的?”綺羅忙問,若問有什麼事最重要,那隻能是先前樓家小樓失火一事。
“這事你管不了,以後你也別再問了。”何羨之又道。
“便是管不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回事。”
“你只知道,就算證據全了,這事也只能賴在樓老九頭上。”何羨之恨聲道,因心中的恨,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扭曲。
“怎麼會……”
“都說了你別管了。”何羨之又厲聲說道,查了半天,原來事實真相只是一層薄紙,有人知了只願不知。捅破那層紙的人才是最大的傻瓜。
綺羅頷首立在那裡,蘇睿軒拉了她一下,她才又跟了上去。
上了遊船,除了樓老爺何老爺等人,還有幾個熟悉的人,那便是跟著樓老爺過來的樓燕然,以及跟著諸葛先生過來的諸葛子鈺。各家家長都帶了自己的愛子過來旁聽。
見到諸葛子鈺,何羨之瞟了一眼綺羅,又收回視線。
等著幾人落座後,綺羅見著一個一身布衣,且打了補丁的耄耋老者坐在首位,周先生坐在左邊首位,樓老爺何老爺等人卻是分作在下面的位置,不禁暗暗稱奇。
見何羨之等人親自去給各人的父親端茶,便也跟了出去。
“那是孔先生,聖人的子孫,求了他多次,他才願每年出山一次來參加詩會。”樓燕然見方才綺羅多看了孔先生幾眼,細細地與他解釋。
綺羅一邊暗歎來了這地方,何尋之不放浪了,何羨之好相處了,一邊又讚歎不過是詩會,這幾家的老爺也辦的這樣用心。
端了茶上來,因孔先生沒有帶人過來,上茶研磨等便由何羨之代勞。
綺羅與睿軒盤腿坐在周先生兩邊,拿了墨硯慢慢研磨,耳朵支起來聽他們說什麼。
遊船慢慢劃出,岸上的管絃之聲越來越遠。
“小樓,怎地魏王殿下沒有過來?莫非他看不上咱們這老頭子們的詩會?”孔先生開口直截了當地問,一臉的倨傲和不以為然。
“小樓”兩字,叫綺羅研磨的手一頓,偷眼看了眼樓老爺臉上的那把鬍子,又收回視線。
“先生誤會了,殿下哪裡是看不上,是我想著別叫殿下來了,大家拘束了,反倒做不出好學問。”樓老爺謙和地回道。
孔先生捋著鬍子點點頭,“你想的甚是。明年便是學館裡大試之年,你們可有要應試的?”
這話問的卻是綺羅等小輩。
何羨之、樓燕然與諸葛子鈺與其他幾人一同站起來,拱手回道:“明年晚輩有意去試煉一番。”
“那今次便不作詩,雖只是初試,但也馬虎不得,只出題破題吧,叫小子們寫了作文出來,我替他們看一看。”孔先生說完,微微闔上眼睛,仿如坐化一般。
“多謝先生體諒。”何老爺,諸葛先生等人忙謝道。
何尋之拿了紙張與何羨之一同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