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的事,我一定不會和蘇桓矯情,當時以為來日方長,很長很長。原來,沒有永遠過不完的時間。”
“你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啊!”董筱梅無奈。她剛才一直在琢磨,今晚錦涼和蘇桓說話,她這個無處迴避的燈泡怎樣才能避免做燈泡?眼下已經有了主意。
她打了個哈欠,緊接著又打一個,再倦怠地抻了個懶腰,無精打采地道,“錦涼,天快黑了,你準備和蘇桓說話吧。我可要睡/覺了,從來了平安集我就沒睡踏實過,好睏,今晚可要好好睡一覺。”
董筱梅說著話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再不出聲,很快就“睡著”了。其入睡速堪比在黑店裡中了蒙汗藥的江湖客。
錦涼輕喚了兩聲“董筱梅”都沒回應,她微一尋思就明白了董筱梅的意思,笑著搖頭,“你這又何必,我和蘇桓……又不會說什麼不好意思被人聽到的話。”
盛夏的月圓之夜清朗明淨,夜蟲不知疲倦的鳴唱聲中夾著錦涼的喁喁低語。董筱梅真的很想看看她和蘇桓是怎麼透過一顆珍珠進行“視訊通話”的,但她用力壓著好奇“睡”得香甜。如果是平常,她為了滿足好奇心做做燈泡也無所謂。可今晚錦涼是已做好了死的準備,才放棄了一直堅持的矯情,主動和蘇桓說話。儘管他們說來說去都是些陳年往事,一句像樣些的情話也沒有。但這就是他二人一貫的風格,急切也改變不得。
董筱梅忽然想起一句不知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話:真正相愛的人,不過說什麼,都是情話。
可能錦涼和蘇桓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也說不定。董筱梅聽著他們兩個說著一年前如何如何,真的有倦意襲來,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從第二天起,錦涼再沒出過王家,同時拒絕見任何人,每天只是打坐修行,日以繼夜。
董筱梅知道,錦涼這樣突擊用功,是在等待七月十的到來。這和高生瘋狂複習備戰高考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那黑影可比高考可怕得多,錦涼臨時抱佛腳估計沒什麼用。她倒不如抽些時間,好好琢磨一下黑白無常送她的那兩句偈語。
董筱梅這樣建議,錦涼想了想道,“那兩句偈語‘木中鎖魂,月華珠盈’。那天我和蘇桓說話時突然想到,月華珠盈,也許就是指在月圓之時,紫煙寒吸收月光後那種美麗眩目的光華。至於木中鎖魂,我還沒想通。”
董筱梅興奮起來,“紫煙寒吸收了月光後,會有強大的力量嗎?”
錦涼遲疑搖頭,“紫煙寒不是具有攻擊性的靈物。它最大的特異之處,就是同一只巨蚌裡生出的靈珠,無論相隔多遠都能靈犀相通,尤其在月圓之夜的感應力最強,所以我和蘇桓能透過珍珠看到彼此。其次,紫煙寒還可提前感知危險,當然還能用來照明。哦,還有,蘇桓曾說過,紫煙寒浸透了月華後,還有療傷的強大功效。”
這些能力聽著挺眩,可惜對眼下的困境沒什麼用。董筱梅無奈,只好絞盡腦汁地幫錦涼想木中鎖魂的意思。
時間不管任何人的任何感受,走得我行我素。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這一天,終於到了七月十。
一大早,錦涼就跟王遠說,“你去找集長,讓他把平安集上十四到十六歲的少年和他們的母親都集中起來,找一個寬敞的院落安置了,今晚,我親自守著他們,看看還能出什麼事!”
愁苦了一個月的王遠夫婦頓時眉開眼笑,王氏不停說著姑娘您肯出手就好;今晚上一定沒事;平安集就靠姑娘了……一頂頂高帽滔滔不絕地送給錦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