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客棧。
當歸先將買來的藥材交給洛平沙,然後跑去找餘裊裊。
她將自己跟陸堯的談話內容複述了一遍,末了問道。
「阿姐,陸公子是不是懷疑我們了?」
餘裊裊頷首:「嗯。」
他們的偽裝並不嚴謹,只要陸堯有心,肯定會有所懷疑。
當歸急忙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餘裊裊安撫道。
「別緊張。
他既然沒有直接來問我們,就說明他暫時還沒有跟我們撕破窗戶紙的想法。
既如此, 我們便也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混下去。
等到了興寧,我們就跟他分道揚鑣。」
當歸點頭:「嗯。」
一晚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次日早晨,他們吃過早飯準備繼續趕路,誰知才剛推開門,就看到客棧外面站著許多人,其中為首的正是本地縣令。
他一看到陸堯,立刻就上前作揖見禮。
「陸公子。」
陸堯皺眉, 面露不滿。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來打攪我嗎?為何還要帶著這麼多人來找我?」
縣令急忙道歉:「請陸公子海涵,並非是下官故意要打擾您,是郡守大人派人送來密令,讓下官留您在這裡住兩日,待兩日後郡守府的人馬會趕來這裡接您回家。」
若換成是之前,陸堯應該會答應留下來,乖乖等著人來接自己。
可現在他急著回家去找父親問個清楚,不想再在這裡耽擱時間。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我知道回去的路,我自己就能回去,你們讓開。」
縣令非常為難:「可是郡守大人那邊沒法交代啊。」
陸堯沉聲道:「我自會向他說清楚,即便他事後要追究責任,也都由我一人承擔,與你無關!」
話說到這個份上,縣令知道對方是鐵了心要走,他實在是留不住,只能退到一邊,將路讓了出來。
陸堯和餘裊裊等人坐進馬車。
兩輛馬車和一頭毛驢朝前行去, 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縣令收回視線,對身邊的師爺吩咐道。
「你立刻寫封信,派人快馬加鞭送去興寧,將大公子的事情告訴郡守大人。」
「喏。」
馬車沿著官道勻速前行。
接下來他們先後又遇到了三次流寇劫道。
無一例外,那些流寇全都面黃肌瘦,他們原本都是良民,在土地和財產被人奪走後,沒辦法再活下去,走投無路之下只能落草為寇。
前兩批流寇都被餘裊裊用錢給打發了。
唯有最後那批流寇不行。
他們顯然是已經殺過人的,眼中都帶著兇性。
他們不滿足於只拿區區一百兩銀子,非要殺人越貨,拿走全部的錢糧。
既如此,餘裊裊和陸堯一行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全都加入到了戰鬥之中。
那群流寇雖然兇狠,但從未經手過正規培訓,打起來毫無章法,全憑一股子蠻勁。
經過一番激烈交戰。
最終流寇落敗,他們死的死,逃的逃。
餘裊裊和洛平沙倒還好, 只有當歸為了保護陸堯不慎受了點輕傷。
她的胳膊被劃了道細細長長的口子。
緩慢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袖。
陸堯心急如焚。
他想也沒想就一把將當歸打橫抱起來,放到馬車裡。
洛平沙洗乾淨手,開啟醫藥箱,開始給當歸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