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唐真要破釜沉舟的話,就意味著他們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打這場仗。
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
東唐可以不管不顧豁出去跟大雁拼了,但是大雁不行。
一旦戰事的支出超出預計太多,戶部兵部還有內閣那邊都會抗議,朝廷為了填補支出,就只能加重賦稅,如此一來百姓們就會生出怨懟。
百姓們不會去分析其中緣由,他們只會對朝廷和皇帝越來越不滿。
這是個惡性迴圈。
沈琢作為一國之君,不能不慎重。
餘裊裊繼續道:「退一步說,即便你僥倖打贏了這場戰,必然也是慘勝,到時候東唐的百姓和土地都已經毀得差不多了,你付出那麼多的人力和財力,就為了得到這麼一個破破爛爛的東唐,你覺得這筆買賣划算嗎?」
沈琢沉默許久方才開口。
「遼東郡本就是我們大雁的領土,我若就此放棄,置大雁的國威何在?」
餘裊裊冷聲道。
「在辰軍入侵遼東郡,並對這裡的無辜百姓揮動屠刀時,
大雁的國威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你唯一可以恢復國威的辦法,
是將辰軍從遼東郡驅趕出去,保護生活在這裡的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
可你放棄了這個機會。
君知哥哥,你已經失去了跟遼東百姓談國威的資格。」
一字一句,都彷彿帶著刺兒,尖銳無比。
就連那句看似軟綿綿的君知哥哥,此時聽在沈琢的耳朵裡,也充滿了嘲弄的意味。
饒是沈琢再怎麼能忍,此刻也不免被激怒了。
他一把掐住裊裊的脖子,眼含戾氣。
「你知道你現在是跟誰說話嗎?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
門外。
韋寥和禁衛軍統領分立兩旁。
在這間屋子四周還分散著許多天狼衛和禁衛,他們都是為保護皇帝的安全。
韋寥雙臂環胸,背靠在牆壁上。
他聽到了屋內傳出的對話聲,得知沈琢對裊裊動了殺心,他下意識地站直身子,手按在了腰間佩刀的刀柄上。
旁邊的禁衛軍統領見狀,立刻戒備起來:「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異動?」
韋寥沒說話。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屋裡的動靜。
倘若沈琢真要對裊裊動手,那他就只能冒險衝進去救人了。
所幸,沈琢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他迅速放開了餘裊裊。
「抱歉,是我衝動了,沒弄疼你吧?」
明明剛從生死線上走了一遭,但餘裊裊卻還能笑得出來。
「看吧,哪怕是我,只要冒犯到了你,你也還是對忍不住動殺心的。
這也是為何你會覺得高處不勝寒的原因。
不是因為那個位置太高,而是因為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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