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那日般,微笑著,對她伸出手:“見影,到我身邊來。”
“不要!你走!走!”她悽惶退後。
“不想見我?”他毫不在意,慢慢走近。
明明很清醒,腳下卻無法移動一步,她只剩下搖頭:“別過來……不要……不要過來……”
他走到面前,溫柔地拉起她的手,將一個東西放在她掌心:“拿著它,你該知道怎樣做。”
她低頭一看,竟是一把薄而小巧的匕首。
是雲起。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柔潤悠然,春風化雨:“為我而死,可好?”
“不要——”她用盡全力將匕首遠遠擲出去!
他看著匕首消失的方向,微微蹙眉。
“我不要死!”
他失笑,輕輕在她鼻尖一刮:“摘星樓上,你已作出選擇,如今怎可反悔?”
“從頭到尾,你一直在騙我!”
“是,我騙你,但你已沒有機會說出來。”
“我要見城主!”
“你忘了麼?你親口拒絕了他,他怎麼還會見你。”
她愣住。
“我不想親手殺你。去將雲起拾來,乖。”
但她還未有任何反應,殿外忽然遠遠傳來瞳兒的聲音:“主子!主子!你在哪裡?!”
敘離微怔,隨即放開她,宛然一笑:“罷了,你若要去見城主,我也不攔你。只要他願意聽你解釋。”
說罷,他轉身過去拾起匕首,縱身一躍而去。
儘管對敘離的話已不敢再信,但出城去找連玥的念頭卻在腦中紮根。
於是,她冒險去偷出城令牌。
原本只是一時衝動做出來的事,卻發現從頭到尾都異常順利。直到帶著瞳兒出了城,依然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然而剛離城不遠,就遇上胭脂海的人馬。
一場混戰後,瞳兒逃脫,花見影身死,蘇晚穿越……
一切都似冥冥中註定,將兩個毫不相干的靈魂跨越千年聯絡在一起。
‘
摘星樓在風中巍然而立,如靜靜眺望遠方歸人的女子。
手可摘星辰,疑入九重天。
“你錯了。”敘離搖搖頭,聲音忽然變得無比溫柔,“其實在我眼中,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如果你真的在意連玥,怎會去奪元陽珠,讓連城陷入重重危機之中?”
“莫非你不知道,這一切,全是因你而起。”
“我?!”
“當年你任性地要嫁我,我未知可否,你便將此事去對連玥說,想不到,他竟答應了。那時候我便知道,他對我無意。”
“所以你為了刺激他,才會對花……對我特別好?”
“可惜他仍無所覺。”他的神情忽然有些憂傷,“於是那日,我便邀他去摘星樓。”
“我記得是我先約了你。”
“我與他早已在那裡,你找人帶的口信我並未收到。而後你突然出現,發現了一切。”
“知道了就要死麼?!”
“他身為城主,若是給人知道當日的事,顏面何存?”
蘇晚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就為這個理由?!”
為了心上人的顏面,就可以毫不顧忌地要殺死自幼相識又對自己極好的女子,這是怎樣瘋狂的愛?
“這個理由……不夠麼?”敘離笑了笑,“你可是覺得很奇怪?一個男人,竟然會喜歡另一個男人。”
蘇晚默然。
在現代,同性戀已經不屬於另類。她雖不愛看這類小說,安旬卻常常看,還把故事當笑話講給她聽。
敘離笑得如常,似乎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