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館滿有個性的,人家各個商賈買賣無不以招徠客源廣結善緣而大開方便門,這武術館卻門禁森嚴,絲毫聞不出市儈銅臭味,隨隨便便一塊斑駁的木匾就說明了一切。
柔軟的指腹才由門鈴抽離,在木頭沉厚的敲鐘聲下,厚實的木門露出一方可探視的視窗。
“誰?”
“我來學跆拳道的。”為了印證自己所言不假,任箏還將那張廣告紙當成擋箭牌舉得老高。
“嗯嗯!”裡頭傳來曖昧不清的語氣,聽不出是偷悅或什麼。
在任箏遲疑的剎那,左側木門裂開一條僅供半人透過的縫隙。
任箏連著自己的愛車一道牽了進去,她很自然的將整扇木門推開,一條長長的柏油路直達建築物,因為坡度的關係,使人難以目測由門口到建築物究竟有多少距離。
“你——”
雖然只是個單字發音,任箏總算拉回注意力。
她眯起視線不甚清明的眼眸,如探考古文物般的打量他。抹油的黑髮、出色的五官、白襯衫、黑色系三件頭西裝褲、光可鑑人的黑皮鞋,好熟悉的打扮方式,好像黑社會大哥喔……不會吧,這麼人模人樣的人。不過,他應該是門房吧?極品的男人充當下人,即使職業無貴賤,還是難免有暴殄天物的感覺。
“我來學跆拳的,請問到哪裡報到?”還真是氣派的道館——
“跆拳?”男人的嘴驀然似吞進駝鳥蛋般,慵懶不失冷靜的聲調頓時走音。
“只要告訴我武術館在哪裡,我可以自己去。”看他為難的臉色,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男人被動的舉起食指往後一比。
“謝啦。”雖然沉默寡言了些,但顯然是好人。
奮力牽起單車,任箏往前走。
“欸!”黑衣人想起什麼叫了聲。
“放心啦,門房先生,我會告訴你家老闆你正忙著別的事,要他別生你的氣,安啦!”她大姑娘全力往好漢坡衝去。
耿隼浩揚著修長的斯文眉,眼底全是無可奈何的表情,被人當作門房他並不介意,好笑的是,她不認得他,他卻見過任箏幾次面,雖然都是在十分匆忙的情況下,沒想到她健忘得一乾二淨。
要不是他有急事待辦,著實想留下來看個究竟。不過,就算有天大的事,屋裡還有個獨眼龍,他太杞人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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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餘別院”一橢圓的石碑栽在路旁,任箏幾乎要確定自己走叉了路,不會啊,她明明按路索冀,橫拐豎彎不過就一條柏油路。這方院的盡頭是幢淡綠的磚屋,不高,兩層而已,建築很古老了,卻典雅,屋子兩側種滿了宋畫庭園最常見的蘭、竹、芭蕉、荷、葡萄和柳樹六種植物,風光明媚之至。
景緻是不錯,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它一點也沒有武道館該有的模樣。
這地方也未免大得不像話,看起來倒像政要大官的宅邸。
“是哪隻老鼠在外頭鬼鬼祟祟,打算觀望多久?”任箏不過把車龍頭轉了方向,綠屋裡頭飄出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任箏被震得雙耳發麻,她還沒作出下一個反應呢,一陣動物羽翅和空氣磨擦的聲響凌空直下,利爪猛撲她的後腦勺。
千鈞一髮,任箏轉過了頭,什麼都來不及反應,不明的龐大物體已經掠過她頭部上空,尖銳的利爪劃破她粉嫩的頰,硬生生留下三爪血痕。
任箏痛得眼淚迸出眼眶,扶著的鐵馬也摔至一旁。“你這該死的畜生!我跟你沒怨沒仇,你毀了我的臉看我怎麼跟你算帳……”
“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受傷,是咎由自取。”
“個男人——正確的說,是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