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了一天。鍾源把煙點燃,走到門口去開門。
他以為又是權維成,開了門之後就轉頭往沙發那邊靠。
沒想到他剛走一步,後面突然伸來一雙手臂,環住了他的腰。鍾源一愣。
梁朦貼著他的背,叫了一聲,“鍾源。”
鍾源從沒有想到梁朦會過來,因為以前追梁朦的時候,梁朦從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現在他又把她弟弟這事兒辦砸了,按道理來說,梁朦更不會來了才是。
鍾源轉過身,看到今天梁朦穿的那件露肩收腰裙的時候,心裡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麼。
梁朦穿的很單薄,露了鎖骨又露出了漂亮的大腿,從膝蓋往下,腳上穿著一雙裸色的高跟鞋,更顯得她身形高挑,青春靚麗。但是鍾源一點表情都沒有,嘴巴里叼著煙坐在沙發上。
他這個模樣太頹廢了,梁朦看到都皺了皺眉,但是她還是走過來了。
鍾源在菸灰缸裡點了點眼,將菸灰抖露,也不知道看沒看她,“你怎麼來了?”
梁朦低著頭,聲音很小,“想你了。”
鍾源一愣,然後嘴角就扯開了。
梁朦沒聽到他回話,心裡就有點急,抬頭看了看鐘源的臉色,連話都不敢說了。
“你找我什麼事,你直說吧。”鍾源現在頭還痛的很,也不想拐彎抹角的。
鍾源問的這麼直,梁朦有些尷尬,沉默了半天才終於開口,“是梁耀的事……”
“身份證和戶口上的事吧。”鍾源也知道,也只有梁朦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能叫她來找他。
梁朦覺得鍾源說話太銳利了,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但是那說的又是確實,最終她也只能,“……嗯。”
她今天是準備用懷柔政策,鍾源在上海也混得還可以,實在不行,她可以嫁給鍾源,保證後半生無憂,還能把自己弟弟的破事處理好。
她這模樣好像嫁給鍾源是在委屈自己似的。
鍾源站了起來,屋子裡都是煙味兒了,鍾源走到飲水機旁邊,用塑膠杯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把被子放在水桶上了。
他轉過來對梁朦說,“你弟弟的事,我給你搞好。”
梁朦斜著腿坐在沙發上,模樣淑女的很,她抬起頭看著鍾源,只覺得面前的鐘源陌生的很。鍾源對她一直都挺溫柔的,別人都羨慕的說,那叫鐵漢柔情,可是這一回,鍾源怎麼就這麼不對勁兒呢?梁朦心裡不舒服了,她說,“你給我幫著忙大的忙,我……”
這個時候如果鍾源提出讓她嫁給他,梁朦絕對會順勢應承下來。
在她眼裡,她嫁給鍾源就是雲尊降貴,現在為了自己的弟弟,才不得不……
“你什麼都不用做。”鍾源將她從沙發上扶了起來,臉上還在笑,“行了,那麼晚了,你快回去吧。”
梁朦一下子瞪大了眼。
鍾源將她扶起來之後,又從桌子上抽了一根菸出來,把抽完的那根菸丟在菸灰缸裡,點燃了那一根繼續丟在嘴裡。他的目光都彷彿在這煙霧裡變得混沌起來了。
鍾源都這麼說了,梁朦哪裡還好意思在這裡呆下去?繃著一張畫的精緻的臉,退了出去。
鍾源送她的動作都沒有,從始至終,鍾源就一直站在客廳裡抽菸。
梁朦走了之後很久,鍾源才嘆出一口氣來。
他以前是如此的喜歡梁朦,那喜歡不過是一眼。
紅牆,穿旗袍的女人,飄忽的一笑,瞬間就讓鍾源的心化成了一腔春水。但是他愛的,終究也只是他父親那個年代的軍人遙遠夢中的九十年代的上海交際花,那樣的女人,幾乎成了所有男人心中的一個夢。他以為梁朦就是他的夢,但是事實上她不是。
梁朦就是普通的女人,而不是他父親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