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事後不久這些官員就被外調了,不像是看重這些人的才能而破格提拔。……我明白了,這些人是棋子,是朝廷、不,是父皇當時要對付什麼人……對對對,所以在辦成了那件事後,這些官員都被外調了……”說到這裡,趙弘潤再次睜大眼睛,肯定般地喃喃說道:“這就是王齡、馬祁、蘇歷等人的關係,這些官員,在洪德二年時,為父皇辦了一件事,一件事讓那些兇黨萬分痛恨的事,所以那些兇黨要報復這些官員,讓這些官員家破人亡、斷絕子嗣……血海深仇、血海深仇……滿門處死!洪德二年,有些人被滿門處死!今日的兇黨,就是當年那些人的餘孽……”
“……”趙元俼的呼吸微微變得有些急促,暗自吸了口氣,平復地心情。
此子,果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將當年的事推斷出七七八八……無妨,“那件事”他查不到的,此事已是禁忌,四王兄不會允許有人再提起……
想到這裡,趙元俼抬頭看了一眼趙弘潤,眼眸中閃過絲絲掙扎。
或許這也是個……不不不,我不可將弘潤牽扯進來……
搖了搖頭,趙元俼深吸一口氣,將心底某個誘人的想法強行壓下。
他知道,他必須想辦法打斷面前那個侄子,雖然他不清楚那什麼演繹法,但不可否認,那個有經世之才的侄子,已將當年的事推斷出了七七八八,再讓他查下去,趙元俼無法保證讓其置身於外。
想到這裡,趙元俼本著打斷趙弘潤的目的,走上前去開口道:“弘潤啊,時辰不早……”
可他剛開口,就見面前的趙弘潤面色一變,沉聲說道:“……這時,有人來了!”
“……”趙元俼愣了愣,站在原地沒敢動。
“……周尚書抬起頭,他看到了對方,是誰?……藏庫內沒有打鬥的痕跡,說明對方沒有引起周尚書的強烈懷疑,而當時那本記錄簿也沒有其他拜訪的人,是了,是此間班房裡的小吏……是張三曉!”
趙弘潤眯了眯眼睛,繼續推斷道:“張三曉來做什麼?唔,他是見周尚書久久不出來,起了疑心。……周尚書看到了張三曉,可並未在此地打鬥,說明張三曉解釋了自己的來意……他只是一介小吏……等等,是油燈。從當時那盞油燈的耗油情況來看,當時應該是黃昏前後,我明白了,張三曉多半是藉口吏部要關閉府門,過來催促……周尚書讓張三曉暫且出去,將王齡、馬祁、蘇歷等人的官籍名冊放到懷裡,他朝著門口走去……”
喃喃自語著,趙弘潤邁步走向藏庫門口,可走著走著,他又忽然停下了腳步,不住地搖頭:“不對,不對……周尚書是在吏部本署被打暈的,然後就被張三曉與劉旺綁起來,從後門搬上了馬車,那時周尚書已昏迷,不能保證他會故意留下什麼線索……換而言之,在出這扇門的時候,周尚書察覺到的危機……對對,他開始懷疑張三曉,於是他回到原來的位置,留下了線索……”
說著,趙弘潤緊走幾步回到原來的位置,目光打量著面前的那一長排木架。
“……周尚書留下了線索……周尚書的右手拇指甲縫中,故意嵌著一絲木絲……我明白了,他在這些木架上留下了幾個字,在哪呢……在哪呢?他不可能蹲下來寫,他擔心會被張三曉看到,因此他站著……”
左右瞧了幾眼,隨即目光落到那盞擺在架子上的油燈,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恍然說道:“在擺放其舊友王齡其官籍名冊的那個木架的隔層底下……”
說到這裡,趙弘潤蹲下身去,轉頭瞧了一眼所說的位置。
出於種種原因,趙元俼亦蹲下身瞧了一眼。
然而,趙弘潤所說的位置,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劃過的痕跡,更別說有什麼字留下。
叔侄二人對視一眼,趙弘潤滿臉錯愕地抓了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