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微亮。
顧廷燁頷首:“常嬤嬤從我母親還是姑娘時就伺候她,當年跟著我母親進京嫁到顧家來,後來是我母親去世對她打擊太大,才黯然神傷回了揚州。她對我母親、對我,真是沒的說的。”
長柏:“這般忠心的老嬤嬤,自然不會被顧家的人收買。”
顧廷燁:“我半月前就在父親面前提過這事,可他一聽就很不高興,我本想那就算了吧。可這半月以來,我的繼母和大哥真是越發不消停,再這麼下去,我真是要殺人了。”
長柏:“你沒跟你父親直說?料想老侯爺也不至於如此偏袒,一點都不願幫你吧?”
顧廷燁:“剛開始那會兒,父親是有親自出面幫我把屋裡的人都遣散的,可後來,我偶爾再提其他事情,他卻再不肯出面,只聽我大哥和繼母的。不知他們在父親面前又搞了什麼動作。哎,也怪我,以前太能惹事了,讓父親不能放心信我。”
長柏聽得嘖嘖搖頭:“侯府延綿幾代了,不應該阿。”
顧廷燁:“我父親為人忠直,但最是刻板,信了一人,便頭都不會回的。”
長柏長嘆一聲,不好置喙人家父親。
顧廷燁:“我打算在外面置個宅子,讓常嬤嬤先住進去。如果父親實在不願讓常嬤嬤入府,大不了我搬到外邊宅子住下。好過住在侯府裡日日提防,夜夜不得安睡。”
“這……這不好吧?父母猶在堂,兄弟不分家。你無緣無故就搬出來住,會惹你爹生氣的吧!”
“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那些人收手,我也不必如此。可你也看到了,他們見到我與父親有修好的模樣,就愈加瘋狂,真的是不給我留活路阿!我要想掙脫這些束縛,最要緊的就是科考上榜,得個一官半職的,這樣才能塞住那些人的嘴。”
長柏思來想去,覺得好像也只能如此,便說:“那你多加小心,如果有要我做的儘管說。”
顧廷燁摟著他的肩膀:“哪能放過你?回頭提副字給我,讓我掛新宅裡!”
長柏:“這都好說。你預備把宅子買在哪?”
顧廷燁:“我已向學究告了五日假,這幾天會抓緊把宅子辦好。常嬤嬤三日後便到汴梁,到時我還得去接她。”
長柏:“你放心,這幾日的功課我都會細細做筆錄,到時送去你府上。”
“我還是親自來拿吧。要是送進顧府,指不定也跟我的《忠愛論》一般成了灶裡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