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親眼見過他和人調笑,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再表現出一點兒輕浮浪蕩,韓珍對他再有好感也不敢將感情放在他身上。
自從風曜客居韓府後,兩人幾乎形影不離。或者坐在房裡下棋,或者在書房裡各自研讀不時討論幾句,或者在後院切磋武藝比量輕功,或者和一班貴公子把酒言歡,高談闊論……
這樣淡然的相處卻比烈酒更讓他沉醉……
可是今晚只有他一人,好無聊,……也好寂寞。
風曜百無聊賴地在房裡呆了一盞茶的功夫,突然感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像極了詩詞中描寫的閨怨。
這個念頭讓他呆楞了半晌,隨即跳起來換了衣服,從後院翻牆出去。
離桐花大街還有兩個街口,就聽見喧囂的人聲,風曜的心情這才平靜了一些,放慢了腳步,慢慢度了過去。
雖然,昨晚他和韓珍就來看過熱鬧了。可是畢竟今晚才是正日子,街道兩側的新奇彩燈更多,街上的賣小吃的賣小玩意兒的更多,出門遊玩的人也更多。
看著人流中身著綾羅綢緞的人和穿著粗布麻衣的人擠在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興奮開懷,風曜一笑,緊緊外袍,擠上前去。
逛了沒多久,風曜又開始煩了。
要知道出門遊玩,景好是必須的,志趣相投的玩伴也是不可或缺的。看了好景見了趣事,少不得要品評幾句,贊同也好,反對也罷,總歸要在一起說說笑笑才得了賞景遊玩的趣味。
有時候景只需三分,有個可心的同伴,也能得了十分趣味。可如今滿目繁華,卻無一人相陪,雖然他置身鬧市,卻更覺得孤單寂寞。
風曜嘆口氣,想要回去喝一杯,可是環顧四周到處是人,想走也走不了,除非敢不顧旁人側目當眾施展輕功。他摸摸臉,再嘆一口氣,沒有易容,還是算了吧。
風曜百無聊賴地順著人群走,看到有一處圍的人特別多,便走過去想看看究竟。這時偏巧見到前面一個少年正往裡鑽,右手卻伸在背後一張一合,嘴裡還喊著:“你看,你看,這兒有好多別緻的花燈!”
風曜一見,起了捉狹心思,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左手往前一遞,那少年果然緊緊握住,卻沒有想到要回頭看上一眼。風曜只覺得那隻小手細膩綿軟,柔若無骨,就這麼怔了一怔的功夫,便被那少年拉了進去。
那少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拖到了攤位前。少年顯然不常出門,看見什麼都新鮮,嘴裡不停地嚷嚷,自顧自拖著他走。風曜又是好笑,又是驚奇,索性一言不發,想看看這個小迷糊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拉錯了人。
快把這攤位上的花燈看了個遍,那少年終於受不了同伴的沉默寡言,生氣道:“喂!你這塊木頭!陪我出來一趟就這麼心不甘情不願嗎?怎麼連句話都不說?!”邊說邊怒氣衝衝地扭頭去看。
這一看不打緊,少年頓時瞪圓了眼睛,驚訝地發現身邊這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一個陌生的俊美公子。此時,這位公子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一雙俊目閃著捉狹的笑意。
少年抬頭的時候,風曜才看清他的相貌,心中頓時吃了一驚,天下竟有這麼美的人兒!眉目如畫,唇紅齒白,一雙翦水雙瞳更是動人心絃,只是……怎麼看都像個女孩兒。
開始擠在人堆裡看不全人兒也聽不清聲兒,現在風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果真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子。
“少年”愣了片刻,頓時火冒三丈,罵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拉著我不放?哼,看你衣冠楚楚,竟不懂半點禮儀廉恥!”
“他”一氣之下,音量極高,引得旁人都靜下來,好奇地打量兩人。
風曜聽了也沒生氣,抬起自己的左手,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位小~,咳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