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
是不是就能繼續站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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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說起來,那一天其實和任何一個下午都沒什麼不同。
在帝光的學園祭過後,吵吵嚷嚷的籃球部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籃球部的場館分為渭涇分明的兩邊:一邊正在悶頭做基礎訓練,另一邊已經開始隨機打亂重組的練習賽。
紫原敦和綠間真太郎算是平時不太合拍的人硬湊到一起的反面教材,打正式比賽的時候還好,前面有前輩壓著,後面有同級的赤司盯著,倒也沒捅出什麼簍子。可一旦沒了潤滑劑,只是幾球下去,兩個人就開始為了誰來得分而你爭我吵起來。
不過在黑子分開兩個人後,九重鷹原本想過去拉開他們兩個的腳步也就停下:“好像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他自言自語,轉身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對手上——三年級的同樣進行著打亂重組的練習賽,九重鷹的對面站的正是他一直以來託付信任的好友。
八本木雀見同樣專注的看著他。
“感覺這樣還有點新奇。”他又瞅瞅九重鷹身上套著的背心,“穿著不一樣顏色的隊服——在不同的隊伍裡。”
“畢竟雀見一直和我都是隊友嘛。”九重鷹笑著回答,“嗯,總覺得有點高興。”
“高興?”
“雀見很厲害嘛。”他說,“最好的隊友也會是最好的對手,你不這麼覺得麼?——啊,不過事先宣告,我可不會放水哦?”
八本木雀見在比賽開始的時候在心底否決了九重鷹的前半句話:我一點都不厲害。他想,一點也不。
——我只是想試試看而已。
一切繁雜的想法化整為零,最後沉寂的堆積在血液奔騰的身軀裡。八本木雀見也許是世界上最熟悉球場上的九重鷹的人之一,猶如他的影子一樣在可以在轉瞬間判斷他選擇的進攻路線。他無比熟悉對方每一次轉身的位置、穩定的重心、投球的習慣,而這些也在長年累月的相處中融入另一個人的身體。
八本木雀見沒有九重鷹那麼優秀的身體素質,球感也只是比平均線再高一點的程度,唯一拿得出手的也許是他本能壓抑著的情感,像是海溝深處掀起的風暴,最後盡數化為冷酷的理智。
既然跟不上,那就用預判來進行卡位擋拆;如果一個人不行,那就乾脆將其他人的力量化為己用。兩支匆匆拉起的三人小隊一來一往,一攻一守,竟也打的不相上下——
“八本木的風格好像變了。”白金監督若有所思,從教練那要來了八本木最近的訓練選單:如果之前八本木在發出指令的時候是溫和的‘提出建議’,將後續全部交給得分手處理;那麼現在他則將己方能力壓榨到了極致,無形中將團隊中的每個人都鎖在一起。
他只是猜測,而和八本木雀見面對面的九重鷹則已經確定了這個事實。滔天的戰意衝撞著想要爆發,卻又覺得理所當然:“雀見,你這段時間就是在練這個嗎?——太厲害了。”
“算是。”八本木雀見給出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明明剛剛才用毫無破綻的假動作騙過了隊內的第一小前鋒,他的表情卻還是和往常沒什麼差別,雖然不動聲色,但含蓄的攻擊性無疑開始搶佔領地。
在球場上的一分一秒都彌足珍貴,大量的資訊湧入腦海,太陽穴因此隱隱作痛,他卻渾不在意——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這段時間足夠拼命,白天訓練完後晚上回家還要翻出籃球比賽,開著夜燈將進度條向後迴圈幾秒,一場50分鐘的籃球賽能被他看上兩個小時才意猶未盡的停止,各種技巧的鑽研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狂熱,客觀導致他頻繁出入辦公室,為上課睡覺的錯誤買單。
以為只靠努力就可以無
所不能是一種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