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的攻手毫不遲疑的開始助跑,選擇的權利再次來到全神貫注,站網前的二傳手身上。他在開場前就向隊友說明了大致安排,此時所有人都堅定的執行著命令,其中又以中場的巖泉氣勢更高。明明之前聽戰術安排的時候還有點遲疑,這個時候倒是比自己還要兇狠。
球在視線範圍內緩緩放大,及川徹聽見自己的心跳,平緩,堅定,有力,餘光一閃而過。阿鷹,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想要限制我,是不是?
——可我偏偏不要如你所願。
轉傳為吊,看準了對面的大致站位,瞄著九重鷹無法及時趕到的間隙輕推過網,二次進攻得分。
最後一聲心音和排球落地的輕緩響聲同時結束,和及川徹雙腳觸地的腳步聲一樣溫柔。那張過於好看的臉上原本就吸引了場邊一半的女生們放棄交際,投入到陌生的排球比賽中充當迷迷糊糊的觀眾,此時露出一個充滿了輕浮感的笑臉,即使那裡面微妙的情感不是對她們展現的,卻還是引起了小範圍的尖叫。
相比起來,魚躍試圖救起這個落在前場的球的九重鷹顯得要狼狽許多。手背和排球差了一個手掌那麼長的距離,而再隔一臂長度,則是狡詐的二傳手剛剛落下的雙腳。視線向上,經過一黑一白的雙色護膝,最終抵達了俯視著他,色澤好似蜂糖般的雙眼。
——你是故意的。
——我是。
沉默的一問一答在對視的瞬間結束,九重鷹撐著地板站了起來,身軀卻仍然充滿了被莫名的不適和變扭……彷彿是被塞進了狹小的箱子,五臟六腑憋屈的擠壓在一起。
及川徹收回了目光。
——說什麼約定,冠冕堂皇,騙子的把戲。現在還這麼認為,最後卻只會騙了自己。
——我沒說錯吧?
他在背後刺人的視線中舒暢的輕笑起來,一點也不在乎被盯上的危險,甚至還更加迫不及待起來,期待有一隻渴望銜叼著自己咽喉的獸的甦醒,沉溺於踩著鋼絲行走的發麻的悚然。
……
…………
練習賽最後以2:0結束,兩局的比分分別是25:20以及25:22。
這結果並沒有出乎入畑教練的預料。及川進行戰術安排的時候他也在旁聽,侃侃而談的內容中從頭到尾都充滿了精打細算的考量;而二年級的替補二傳也是輸在了對戰術的遲鈍嗅覺上,即使分隊中有荒生這個主將也無法挽回比分的差距。
不過,雖說如此,久田本人倒沒有什麼負面情緒。他心裡清楚自己的薄弱在哪,對自己的定位就是‘出現意外情況,上場穩住隊伍的備用選項’以及‘救場發球員’的身份。
他的跳飄球在高校中救場發球員的實力中算是中等,每次輪到他發球時也都拿了連續的兩三分。而和他成了鮮明兩面的,則是另一位發球手難得不在狀態的連連失誤。
下網、出界頻發,雖然中間也有連續的兩三球極有魄力,但總體來看,卻也沒有了之前常常會讓接球選手產生危險直覺的警報。
——平平無奇。
入畑教練有點頭疼——這麼一段時間的觀察下來,他也算是清楚九重忽高忽低的水平。這種狀態的起伏不定其實很難察覺,他也是在及川第一次引匯出九重的實力,又將之前九重和其他人搭檔的3v3資料做過分析才發覺的。而且隨著九重對排球的逐漸熟練,這一點不和諧音符現在也很少出現了。
直到這場比賽中,及川徹故意採取的戰術點燃了這條導火索。
眼下,這兩個孩子一個掛著和平日裡別無二致的淺笑,安靜的站在原地;另一個則不苟言笑,冷著臉,壓著眉宇的模樣有些兇狠。
感覺可能要吵架啊。
入畑教練想了想,還是沒選擇插手。他前幾天叫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