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間,就顯得很是有些陰冷潮溼了,隱隱的有些令人不寒而慄。
秦霄掀開蓋在馬成乾身上的青布,這才發現,儘管保管妥善,馬成乾的屍體,還是微微的有些發了臭,皮肉都有松馳化漲的現象了,身上還起了一些屍斑。他渾身赤裸著,體形十分肥胖高大,估計有一兩百斤重。肚子高高的鼓起,像是懷胎數月的孕婦,眼眶都已經有些下陷了,大肉鼻,厚嘴唇,臉上一層層的肉堆起,表情有些扭曲,好像死前十分的痛苦。
正在這時,葛顯業差人將驗屍的仵作請了來,一個身形瘦小,背都稍有些佝僂的男人,名叫陳果,大約四十歲的樣子,臉上時常沒有任何表情,眼睛遊移飄乎的樣子,倒有幾分像死人一般,了無生氣,做事也是慢條斯禮,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秦霄看了陳果幾眼,開口問道:“你就是查驗此屍的仵作麼?與本官說說,當時有何發現?”
“是,大要。”
陳果拱了拱手,走到屍體身邊,先是瓣開了馬成乾的嘴,說道:“牙槽紅潤。牙齒完好,舌苔顏色正常,並非走於中毒。”
“鼻腔沒有淤血,鼻部被有被擠壓地痕跡,舌頭位置正常。並未回縮變形,也並非死於窒息。”
“全身上下,沒有利器留下傷痕;蔭部器官也沒有受傷的痕跡,並非死於擊打蔭部;面板沒有淤血,腦臚沒有傷痕,也並非是死於鈍器狠命敲打。”
秦霄皺了皺眉:“那依你之見,他的死因是什麼?”
陳果搖了搖頭:“回大人話。小人也感覺十分的怪異。照此情形來看,此人,倒像是正常死亡,或是心臟驟停導致突然暴斃。不過,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此人地陰囊緊縮,腹部卻出奇的脹大。”
秦霄上前,按了按刀成乾的肚皮,軟塌而沒有了彈性的面板,按下去就是一個指印。但過了沒多久,就像皮球一樣的彈了起來。陰囊也如同陳果所說的,連同都緊緊縮成一團。倒是有點像沒發育的孩子了。
秦霄道:“這不是縮陽回腹麼?”
陳果微微驚了一驚,答道:“大人果然見識寬廣。小人當初,也是這麼想地。可是單從表相上看,還不足以如此判別他的死因,或者,是死後再縮陽也有可能。”
秦霄搖了搖頭:“孔夫子那倒是奇了。難道一個大活人,死了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對了,他臨死前,最後是跟誰在一起?”
葛顯業答道:“馬成乾是個走馬幫的商人。常年不歸家中。四天前才剛剛回到家,就跟他的小妾,也就是那個蘇小憐在一起。第二天早上,就突然死在了家了。於是,馬成乾的家人,就將蘇小憐一紙訴狀告到了縣衙。”
秦霄奇道:“回家才過了一夜,就死了?於是你也就默許,是這個蘇小憐殺了馬成乾對麼?”
葛顯業低頭答道:“下官慚愧,下官,當初的確是這麼認為的。而且,當時並沒有外人在場。大人您說,還能有外人進來殺了馬成乾,而不留下絲毫的傷痕麼?而且,如果不是蘇小憐犯下的事情,她為何不為自己辯解呢?偏偏到了最後,又發瘋一般地翻供,下官氣她不過,於是就……打了她三十庭仗。”
秦霄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可憐這個苦命的蘇小憐,多半是要被你冤枉了。她死了男人,比誰都傷心,還被弄成了刑犯受審,內心的傷感和痛苦可想而知。你知道麼葛大人,他這樣突然翻供,就是要你對她用刑,她想用肉體上地痛苦,來麻木內心和傷痛罷了。我們為官斷案,要多問幾個為什麼,想清楚犯人的動機和意圖,判斷準確一點,再用弄逼供才說得過去。你這樣……實在是有點過了。”
葛顯業奇聲道:“大人,照您那意思,馬成乾的確不是蘇小憐殺死的?”
秦霄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我也不能馬上斷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