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突然哂然一笑:“你很可笑,秦霄。”
“是麼……”
秦霄輕嘆一聲,微笑。
兩人對立在無字碑前,華麗的斗篷隨風飛舞。
空曠的乾陵前,二人身影是那麼的突兀。李仙惠等人驚怕參半的遠遠站在高宗墓碑前,看著他們二人。
太平公主的笑,自信滿滿:“秦霄,你是一個人才,很受我母親欣賞的人才。同時,也是我十分欣賞的人才。我希望你能記得我母親對你的知遇之恩。也認清一些眼下的形勢,做出明智的選擇。你是個聰明人,能聽明白我在說什麼。”
“其實,我一直都很愚蠢。”
秦霄自嘲的笑,舉目看了看遠處的朦朧群山,感慨說道:“愚蠢到相信朝堂之上還有善類,愚蠢到相信人間最偉大的是感情。事情證明,我錯了,錯得一塌糊塗。人一旦被利慾衝昏了頭腦,所有的事情都能被拋到九霄雲外,變成瘋子。”
太平公主居然沒有發怒。
一如當初那樣微笑著看著秦霄:“你果然是一個多情的人。”
“是,我承認。甚至可以說,是濫情。”
秦霄苦笑,面色蒼白而又失落。
“難得有情郎……”
太平公主緩緩走了兩步。靠近秦霄一些。
她豐腴的臉龐,潔滑如玉;額間花鈿,卻如火般炫爛。鳳眼微挑,朱唇皓齒。
李仙惠說她是大唐第一美人,就算是有些許討好,但也不算違心。
這樣一個四十歲的女人,風韻尤佳冠絕天下。
太平公主的微笑。宛如長姐慈母:“秦霄,你很聰明,聰明到連我都對你懼怕,讓我徹夜難眠。你有沒有想過,像你這樣聰明的人,太子會放心麼?”
“或許吧。”
秦霄自嘲的苦笑,含糊其辭答非所問。
一陣大風,天色暗了下來。二人的衣袍自相飛舞。
太平公主略略仰頭看天,無限風流的展眸一笑:“要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秦霄隨意而敷衍的笑了笑,想起了三年前去洛陽最後一次看望武則天時的情景。那一天,也正好下起了那年的第一場雪。
“你的心裡很驚訝,對麼?”
太平公主淡淡說道:“為什麼乾陵這裡,居然沒有一個守陵人。”
“算不上驚訝吧。”
秦霄平靜地道:“據我所知,這裡不僅有守陵人,還有駐防的軍隊保護乾陵皇寢。”
太平公主微微地點了點頭:“看來,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其實我們都是明白人,沒必要繞多大的***。事到如今,秦霄,你可願意跟隨於我?”
秦霄臉上泛起了微笑,靜靜的看著太平公主,一聲不吭。他心裡在想,你將乾陵的駐軍都調個包,然後設下一個天羅地網讓我進來。這種事情隨便動一下腦子也能想得明白。你無非是想剛柔並用的逼我就範,對麼?如果我不答應,就會要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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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的微笑,讓太平公主有些略微的惱怒起來。因為她似乎從他的笑裡,品讀出了一股清高、不屑,甚至是憐憫。
這個可恨的男人!
太平公主微皺了一下眉頭:“你可有聽明白我所說的話?”
秦霄微微的搖了搖頭:“收手吧,姑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一股寒氣凜然的大風颳起,太平公主的身子顫抖了,她伸手將斗篷往身上裹了一裹,鳳眼斜挑有些慍怒的看著秦霄:“知道麼,有一句話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個聰明人,不要不珍惜機會,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我要將藍田嫁給你,更多的是出於一個母親的心思,我看得起你,更不想你因為一時的糊塗而迷失在這場颶風般的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