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剛剛還未發一言的李星昀突然抖了一下手,南汐看向他,低聲問:“可是疼得厲害?”
李星昀頷首,汗滴順著臉頰滴落,唇咬得泛白:“不..礙事。”
這般模樣,看的南汐心一下子揪在一處,手上的力道就輕了兩分:“我府中有上好的傷藥,你隨我回去,傷口還需要重新處理才好。”
李星昀抬眼看了謝七一眼,卻發現對方已經移開了目光,淡然的模樣彷彿毫不在意。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謝七轉身去檢查地上的屍體,心中冷諷:堂堂世子,霽月清風,也玩這種不入流的小把戲。
前來支援的官兵們終於趕到,簡單地為時章處理傷口。
不愧是晉王親自挑選的侍衛,如此重傷,還能支撐著起身。
他抱拳而跪:“是屬下失職,令主子受傷。”
李星昀讓他先行回府,向晉王稟告今晚的事情。
一片雲遮了月亮,城南護城河邊寂靜一片,打鬥聲褪去,蛙聲一片,祥和得好像此夜就是這般浪恬波靜。
“都死了?”
夜寧皺著眉頭,聲音有些發抖,雙手合十,一邊轉動著自己的佛珠,一邊低頭對著屍體們阿彌陀佛。
聶寒瞧他這副模樣,嫌棄道:“你既然怕,就不該跟來。”
夜寧沒有理會他,眼睛卻在不停地注視著這些人,虔誠的模樣,從阿彌陀佛都念叨到了往生咒。
他蹲下了身子,一個個地給這些人合上眼睛。
走了一圈,指著其中一個蒙面人,一雙帶笑的眼睛盯著聶寒道:“你瞧瞧,這位兄臺,裝死的本領如此之高,是不是該討教一二。”
聽著這話,地上的“屍體”陡然暴起,被聶寒眼疾手快一刀補進了心臟。
抽刀而出之時,血濺到了蹲在一旁的夜寧袍子上。
他頓時跳開,用食指捏起衣袍被血汙的那一角,露出心疼的模樣,張大了嘴巴,不滿道:“你知不知道我這袍子價值幾金?動手之前,能不能知會一聲。”
聶寒懶得搭理他。
小道上,那倒夜香的老漢推著車由遠及近。
佝僂著背,低著頭,數了數地上的屍體,朝著聶寒伸了五根手指。
聶寒挑了下眉,看向那還在跳腳的夜寧:“他付。”
說罷,徑直就走了。
夜寧指著聶寒的背影罵了好幾句極為難聽的話,卻還是乖乖的將手探向了荷包,取出銀子心疼的擦了擦,囔囔道:“老漢,你這價格是不是有點太黑了,這才半年的時間,怎麼就翻倍了?”
老漢奪過他手中的銀子,放在嘴邊一咬,心滿意足的揣進自己的兜裡,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搭個手吧,夜掌櫃。”
夜寧:“……”
一炷香後,賭坊清場。
夜寧本想伸手將自己墊付的銀子討回來,可李寧祁現在的氣壓實在是太低了,在他身邊整個人都凍的慌,以至於他撇撇嘴,最後只能心疼的捏了捏自己的荷包。
聶寒立在一側,恭敬道:“主子,那些逃的人已經全部處置了,您放心,老漢會處理的很妥當。”
李寧祁頷首,可思緒萬千。
南汐居然將李星昀帶進了青忻閣照顧,一想到此處,眼中就湧出了一抹陰鷙。
夜寧嚥了咽口水,識相地給李寧祁又續了熱茶:“主子,你既然這麼不喜歡,又何必讓聶寒前去救他。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今日被那些刺客殺了不是正好。”
以李星昀的功夫,即便時章牽制了大部分刺客,他也絕對不會在多人圍剿之下還能活命,更何況,這些人還是江蘺親自培養的血滴子。
要不是李寧祁一早安排